“好说。”
“我的世界，跟你的世界完全不同。那里没有宗门，没有修真，没有这些神奇的功法。”
“我们从小比的不是根骨，天赋，家世，而是读书的成绩。”
“成绩好的，那叫别人家的孩子，天才，读名校，资源自然就有。成绩特别差的，叫搬砖，拧螺丝，流水线，老师恨铁不成钢。”
“当然还有我这种不上不下的，凭着家里有点关系，进了某行某业，或许能够崭露头角。”
“然后当你出来才知道，世界这么大，什么奇葩事都有。”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爬的再高，也有人能够遏制你，要求你，并不能真正随心地活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楚。”
“而读书的成绩，也不是一个人真正能力和道德标准的体现。”
“我们那个世界，人性太复杂。”
“尤其我们那个圈子，当面笑嘻嘻，背后通稿满天飞地捅刀子更是常事。”
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住。
两人从日暮西山一直聊到更深露重，其中大部分都是昆灵在絮絮叨叨。
晏殊一边听着昆灵以慵懒地语气讲述着生平的过往，一边替她添酒夹菜。
直到昆灵的杏仁脸蛋上爬上红霞，眉下如秋水剪瞳般的双眸越来越难聚焦，秀美挺拔的鼻尖也因为寒凉的空气变的通红。
她的唇上因沾染了美食的油气，显得红润光泽，双唇微张，嘟起来委屈道:
“晏殊，我的酒没有了。”
昆灵握着酒杯，对着晏殊又指指葫芦。
纤细白嫩的手指在月光下显得甚是好看。
“你赔我的酒。”
“师姐，你喝多了。”晏殊站起身来。
“我扶你进屋休息吧。”
昆灵顺势站起来，倚靠着晏殊的扶握才没摔在地上：
“我叫你喝酒，你怎么没醉？是不是偷藏了我的酒？”
“这酒后劲也太大了，头疼。”
“晏殊，不可以再骗师姐了。”
晏殊沉默着将昆灵扶到竹屋里的榻上，替她将鞋子脱掉，又为她盖好被褥。
望着已陷入深度睡眠的昆灵，晏殊将焚天龙骨取了出来。
他施法将焚天龙骨悬浮在半空之中，双手生起两束妖异地青紫色业火提炼。
直到焚天龙骨上黑色的怨气消失殆尽，晏殊才将龙骨植入昆灵的体内。
昆灵脸颊泛出细密地汗滴，额头的发丝也变得湿润，身体感觉如同万蚂噬咬。
显然龙骨与自身融合的过程不太轻松。
“好痛…”
在本身酒精的作用下，昆灵嘤咛几声。
晏殊立刻便渡入一股金色的灵力。
这股灵力将昆灵缓缓包围，层层如茧。
顿时周身那股不适的劲道也随之消失，连醉酒后身体的疲软也被蒸腾出来。
取而代之的是通体舒爽与畅快。
见龙骨已经与她融合完毕，晏殊收了势道。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晏殊手中的戒指里传来。
“是我逾越了。但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你不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吗？”
“她不会。”
晏殊简单地吐了三个字。
老者无言。
晏殊反手虚空一掌，将屋内的窗栏关闭，离去时又将竹门轻轻合上，生怕将早已入梦的昆灵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