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认命似的放下电话，拿起沙发上的抱枕走到温宏毅边上。
二话没说就往他身上砸，“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活着，你就应该去死……”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落在温暖的脸上，白嫩的脸蛋立刻出现一道红色掌痕。
“曦曦！”何秀竹惊呼出声。
连忙过来护住温暖，摸了下她被打的脸蛋，声音有些哽咽，“是不是很疼啊？”
温暖笑着摇摇头，“不疼。”
“死丫头，你当初就应该跟你妈一块死了。”温宏毅指着温暖，一脸狠相。
温暖眼眶噙着泪水，“是啊，那样我就能变成厉鬼缠着你，让你生不如死。”
“你……”
温宏毅举起手又要打她。
被何秀竹一下护住，眼神无助的望着温宏毅，“你搬走吧，都搬走吧，我们什么都不要了。”
“外婆，不能让他搬。”
何秀竹转过头对着温暖摇摇头，泛红的眼眶里满是无措。
她们不是温宏毅的对手，就算报警了，也就被关几天，放出来后，他还是会再找来。
穆云去世半年后，何秀竹把温暖接过来，之后，温宏毅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找来。
不是赌博输了要钱，就是喝醉了打人。
每次发酒疯打人时，要不是温暖护着她，她这把老骨头早就交代出去了。
这些年不知道搬了多少次家，没过多久温宏毅都会找上门来。
温宏毅早些年也是公司的董事长，人脉不缺，地位不低，即使现在破产了落魄了，也照样还有几个落魄的狐朋狗友陪着他。
让他们帮忙找个人，打听个事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要不然他哪能每次都精准的，找到何秀竹和温暖的新住所。
十分钟后，屋里几乎被搬空了。
就剩下一些锅碗瓢盆，卧室里两张老旧的床和柜子，外加客厅里一套破旧的沙发。
床、柜子、沙发都是房东的。
冰箱电视洗衣机，都是何秀竹前不久刚买的，这个地方是她们这些年住的最久的一次了。
温宏毅三个多月没来闹事，何秀竹还以为他终于消停了。
温宏毅走到门口停住，转头看向温暖，“昨晚给我打电话什么事，你不是早就把我拉黑了吗？”
温暖咬牙瞪着他，“看你死了没有。”
温宏毅嗤笑，并没有生气，“那让你失望了。”
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温暖把何秀竹扶到沙发前坐下，安慰她，“没事的外婆，等我赚钱了，再买一些更好的回来。”
何秀竹沉默一会儿，拉起温暖的手，“曦曦，我们离开云城吧，开学你就高二了，不能再被那个畜生打扰了。”
“可是，我们能去哪儿呢？”温暖有些犹豫。
离开云城的话，何秀竹不止说过一次。
初二那年，是温宏毅闹得最凶的一年。
那时候，何秀竹就说带她离开云城，可她不想离开。
她总觉得，只要她还待在云城，穆云就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
云城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这里留下了太多关于穆云的回忆，她害怕离开了，那些美好的回忆也会慢慢淡忘。
“去宁宜小姨家。”何秀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