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轻轻放开了拂香：“去吧，愿你来世平安顺遂。”
翠喜拉住了拂香的手：“菩萨小姐，你一定要相信，相信我家大人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拂香认真地点了点头，看向了褚灵。
褚灵背对着万三金等人轻声道：“我去一下灵堂。”说罢，便出了门。
拂香的灵堂就设立在院子里，一副棺材，一个案桌，案桌上供着一碗米饭。
案桌前火盆里的火已经灭了，褚灵半蹲下来，吹了火折子之后，点燃了纸钱，扔进了盆里。
拂香望着他们再次施了一礼后，微微笑着，身形缓缓靠向了棺材，慢慢消失不见。
“小姐，菩萨小姐走了。”翠喜难过道。
褚灵低低嗯了一声，继续烧着纸钱。
火盆里的光照着褚灵那张干净的脸，忽明忽暗间，那双眸子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夫子，我要去京城。”
鬼夫子似是早就猜到了，闻言也并没有惊讶，只是平静地道：“好，夫子陪你。”
“素姨也在。”
“小姐，翠喜也在，还有旺财也在。”
“汪汪，汪汪汪！”
褚灵将手里的纸钱全部扔进了火盆里，火焰一下子蹿高，照亮了褚灵的眸子。
褚灵缓缓起身望着几人道：“我发现了，一切的症结都还是在京城，所以逃避无用。”
鬼夫子叹息：“你还是主动卷了进去。”
“是。”褚灵回答地坦然，“我是主动卷入进去的，甚至这次到了京城之后，我的脑袋还真就别在了裤腰带上，但是我依旧要去。我要亲眼看看那些世家，我要亲眼看看那个腐朽的朝堂，我要亲眼看到王朝的更替。”
鬼夫子仰天大笑：“一滴水汇入大海似乎无人在意，也不在乎这滴水带来的变化。但是我要让他们亲眼看到，我如何让一滴水，融进那个漩涡，然后再将所有的一切都卷进去。”
这个烂到根的地方，就该有一个无法无天的人将它连根拔起，展示在世人眼前。
褚灵面露自信：“搅浑水这事，我在行。”
鬼夫子笑道：“你的确在行，但是搅浑水也要会搅，不过现在还没有去京城，那就不多谈了，现下第一步，先从薛知府下手，给萧世子迎头重击。”
“萧世子大概会记恨上我了。”褚灵抱臂叹气，但是从表情看不出一点在意。
鬼夫子摇头：“不会，我教你。你查薛知府一事，可以直接判，判好了之后，告诉瑞王。然后再去元洲查连赐，查到了连赐之后，说连赐私自加重赋税，然后直接判，判好了之后，去信萧世子。”
褚灵细细一想：“连赐是个麻烦，而我帮他除去了，所以日后连家再也没有可供人抓住把柄的人了。而他和连家合作，也更安全了不愧是夫子，厉害。”
杀了个连家人，萧世子反而还要重重地感谢她呢。
鬼夫子一抬折扇，示意褚灵看向他：“一味的讨好忠心，那是狗干的，是随时可以被丢弃的。但是一个能办事的人，能带来更大利益的人，是会被拉拢看重的。”
“这就是你的保命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