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摇了摇头：“大人，这是娘去山上摘的，都给您吃，我不吃。”
褚灵捂着腮帮子道：“大人也想都吃，但是大人牙不好，所以只能吃一个。”
小雨低头思考了一下：“那大人，我可以送到罗爷爷坟前吗？”
褚灵手一顿，笑着问：“集体建的坟地弄好了？”
小雨点点头：“爹爹说，得给罗爷爷放前面，罗爷爷一直有救人。大人您不知道，您是后面来的，我们罗爷爷可好了。”
褚灵点了点头：“那确实应该送去给罗爷爷吃，你送去吧。”
小雨腼腆一笑，飞快地跑开了。
罗大夫欣慰地看着，身形开始逐渐变淡。
“大人您看，这才是药方子的意义，而不是那些虚名。”罗大夫说罢，最后看了一眼褚灵，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大人，再见了。”
褚灵没忍住掉下泪来：“罗大夫一路好走。”
罗大夫轻轻点头，微笑着望着褚灵，直到身形慢慢消失，再也不见。
鬼夫子轻叹一声：“他的执念是救人，如今人活了，他也投胎去了。”
褚灵咬了一口手里的果子，忽然扑哧笑出声来：“夫子，这果子可酸了，怕是罗大夫吃了，五官都得皱起来。”
鬼夫子轻笑出声。
这时万三金和苏和正好绕了一圈回来，见褚灵在这儿，便径直走了过来。
万三金诧异地看着褚灵：“大人，你哭了啊？被果子酸哭的？”
褚灵郑重地点着头：“太酸了，咱们以后都不要吃。”
万三金坐在石头上，得意道：“大人，我万家有钱，我什么好果子都吃过，这样的野果，我才不会吃。”
鬼夫子正巧坐在褚灵和万三金的中间，见万三金目光澄澈一脸自然，就知道他不是说谎，也不是故意显摆，他就是随口说的而已。
白素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万三金，“哪里来的小傻子。”
鬼夫子也抬起折扇敲了敲万三金的头：“这样的人，确实罕见。”
苏和在褚灵的另一边坐了下来：“大人，我们该走了吧。”
褚灵嗯了一声：“是该走了，明日就走。只是可惜这边没有会画画的，也不知道那黄家人还有县令到底长得什么模样，所以有点难抓，只能碰运气了。”
万三金忽然缩了缩脖子，望着两人问：“哎，你们冷吗？”
苏和淡然回答：“秋日里，早晚冷，白日里还挺热的，所以如果你觉得冷，那大概是你自己的问题。”
万三金抱臂认真道：“大约是我这段时间太辛苦了，血气虚。”
褚灵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道：“走吧，去找林扶。”
“找林扶干什么？”万三金问。
褚灵无奈望着他：“自然是问路，不然我们这辈子都去不了宁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