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土为安，万一尸体被人偷了怎么办？”万三金道，“我就没见过养蛊虫的好人。”
元落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何会忽然聊到蛊虫，但这的确是一件令人心痛可惜的事情，便张口道：“其实蛊虫如何，全看使用之人。中原少数几个饲养的，都以阴毒害人为主，但据说在苗人那边，他们甚至可以利用蛊虫来治病救人，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使用方法。”
褚灵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了鬼无双：“瓷瓶里有药，你要赌一把吗？”
鬼无双没有接过，而是双目赤红地望着她：“你，如何得知的。”
褚灵轻叹：“可能因为我亲眼见到被当做血蛊容器养的郭小姐吧。”
元落此时终于有些反应过来，一扭头看向鬼无双煞白的面容，张了张口，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问。
“宫里面都说，我是被宫主捡到的，但其实不是，我是被送进去的。宫里头都是女子，就我一个男子，加上是个小娃娃，所以很得偏爱，但直到我咬死了一个人”鬼无双说着，扭头看向元落，“然后，我喝了她的血。”
褚灵拧眉看他：“你们宫主没有做什么吗？”
鬼无双看着褚灵嘲讽地道：“你肯定觉得她就算没除去我这个祸害，也会将我严厉看管，但其实没有，她好好的养着我，还给我养了血奴。”
褚灵想到了鬼无双身边一直陪同的身穿白衣的女子，所以那些女子既是护卫，也是血奴。
虽然并非他所愿，但他最终做了和他爹差不多的事。
白素死死咬着唇，紧紧地抓住了褚灵的手腕，颤抖道：“必须，杀了他。”
鬼无双忽地眸光一凝，一个纵跃上前，猛地从褚灵手里抢走了药，打开了瓶塞。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身影掠来，一掌击向褚灵。
白素一惊，白绫卷着褚灵飞快后撤，同时抬起她的胳膊，褚灵立刻放出袖箭。
那人身体一个翻转轻松接过后，直接打翻了鬼无双手里的药瓶子。
元落吃惊喊道：“七长老？”
“什么七长老，那是白浊行！”褚灵咬牙骂道，“他在这天剑山里面不知待了多少年了，怪不得江湖无人找得到他。”
元落一个急步后退，同时那边被声音骤然吓到的人，也纷纷走了过来。
谢俞白冷脸望着褚灵：“褚大人，你可不要胡言乱语。”
褚灵偏头翻了个白眼：“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你不清楚，鬼无双也不清楚吗？”
白浊行佝偻着的腰背忽然挺直，整个人的气质陡然变得不同。只见他缓缓转过身来，眸光带着兴趣地望着褚灵：“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褚灵不禁偏头看向白素：怪不得这狗男人男女通杀，一大把年纪了，连声音都还好听。
谢俞白面色难看地望着白浊行：“七长老，你的声音，你”
“七长老早就死了，在我告诉你这雪山上有巫族宝藏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是我。”白浊行淡然地说着，一点一点地撕下一圈白胡子，扯下了作假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和鬼无双有八成相似的脸。
万三金哇了一声：“大人，他比鬼无双还要好看啊。”
褚灵不禁扶额低下了头，一把拉住了他：“小声点，注意影响。”
谢俞白抽出长剑：“七长老呢？”
“明知故问吗？”白浊行微微转身，嗤笑地望着他，“自然是喂给我的虫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