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张洞伸出手：“账本给我。”
“不！”褚灵直接拒绝道，“你自己没找到账本，居然来抢别人的功劳？”
青龙咬牙道：“并非抢功劳，而是将账本安全转移，送回京城。我也会如实上报，这账本是你们找到的。”
褚灵还是摇头：“我不信你。”
“你！”青龙瞪眼，“我不会抢你的功劳的！”
褚灵还是丝毫不让。
青龙不禁拧眉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褚灵让张洞先带着账本走，而后才望着青龙道：“我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你们想拿这账本将司家贩盐之事坐实，直接扳倒司家。但是世家不是可以轻松扳倒的，到时候不过小惩大诫罢了。”
青龙拧眉不语。
“不仅如此，其他世家还会因此事逃过一劫，后面再要找这样的证据就更加难如登天了。”褚灵皱眉怒道。
青龙抿紧嘴巴，望着褚灵。
褚灵眯眼看着他，“我不知道你是直接向瑞王爷复命，还是瑞王爷手底下的谋士复命，我也知道你们很着急，但是你们错了。”
青龙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伸出了手：“你根本不知道现在的京城变成什么样子了，而这个账本会让司家吃一个大亏。”
“只是吃个大亏？”褚灵嘲弄一声。
青龙还欲要再说，褚灵直接抬手打断。
“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找账本，但我警告你别打乱我的计划，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褚灵说罢，转身就走。
万三金随即跟上的时候，回头望着青龙道：“若你准备潜入其他几家找账本，到时候打草惊蛇的话，我们也不会去救你的。”说罢，也走了。
苏和望着青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有考虑大局。”
青龙一挥手想打开苏和，却发现手臂抬不起来，紧接着自己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似的，直接瘫软在地。
苏和松开了手，垂眸看着他，“猜到你想动武抢走账本了，但就像我们大人说的，你有本事自己去找，抢大人的，那你就别想好过了。”
青龙眼前一黑，直接气晕了过去。
褚灵一路忍着怒火，直到回了前厅，看着桌子上的账本后，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真是有够蠢的。”褚灵拧眉嫌弃道。
万三金奇怪地道：“大人，青龙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褚灵坐了下来，沉声说道：“估计也是不得已，毕竟这账本若是送到京城，绝对可以让司家吃个大亏，也会让四大世家暂时收手，给皇族暂时喘息的机会。”
万三金点了点头，恍然道：“难怪他要抢。”
褚灵点头嗯了一声，望着万三金道：“其实就是所站的角度不同，他站在瑞王爷的角度上要拿走账本，而我如果想要东乐城的百姓彻底挣脱世家的钳制，那么这账本就不能让他带走。”
要想要东乐城的百姓彻底解放，就必须让朝廷官员的权利在四大世家之上。
否则世家命贵，百姓求助无门。
“不过大人，我们也要加快速度了。”万三金道。
褚灵点头，是要加快速度了。
-
翌日。
今日是褚灵审程老爷意外过世一案，而委托调查此案的正是程老爷唯一的女儿：程韵书。
所以褚灵大发慈悲，特地将程韵书和司庆暂时从牢里放出，来堂前看她审案。
此时外面的百姓不知来了多少，纷纷都伸长脖子往里望去，毕竟当时司家来府衙闹事，可是被不少人围观了。
褚灵理好了官帽，沉着地从后缓步走出，慢慢地坐在了桌案之后。
“啪——”
褚灵一拍惊堂木，吓了程韵书一跳，王妈立刻上前扶住了她。
褚灵垂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高声开口道：“今日审程老爷意外身亡一案，带犯人：程韵书，司庆。带证人：秀儿。”
“是，大人！”
程韵书害怕地死死抓住王妈地胳膊，抬头看向褚灵。
褚灵冷冷瞥了她一眼，当众宣读尸检书：“死者，程老爷，骨龄五十有七。死因，中了砒霜之毒。经本官查明，贯穿程老爷腹部的利刃，的确会害得程老爷失血过多身亡，但是按照时间来看，应该是毒药先发作，所以死因是中毒。”
褚灵将尸检书放到一旁，开始将案件的前因后果，都梳理一遍。
“十三年前的一天，本地首富程老爷正在为女儿择婿，因为他只有一女，示若掌上明珠，为了护住女儿，打算纳赘婿进门。一切准备就绪，程老爷也有看中的青年才俊，结果司家为了得到程家的富贵，私自买通程老爷的好友，也就是客来茶楼的掌柜的，给程韵书下了药。”
“程韵书醒来之后发现失了清白，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不想经历流言蜚语，于是认同了司庆的花言巧语，骗自己亲爹，自己与司庆是两情相悦。程老爷劝说不成，只好答应二人成婚，但是除了原本定好的嫁妆之外，程家的家产，则要留给程家的远房子侄，不再留给女儿。”
“其实程老爷的打算是日后若女儿过的不幸福，就算是回来，程家的人也会接纳她，让她衣食无忧，也算是给女儿留个保障。但是女儿嫁了人之后，事事听从司庆安排，也以为自己亲爹不将财产留给自己，于是心生怨怼。”
“司庆挑拨离间，程小姐全盘信任，于是二人做了一场戏，以程小姐被欺负为由，回家希望亲爹做主，将财产留给自己。可怜程老爷一片拳拳爱女之心，以为自己女儿真的被欺负，于是要帮助自己女儿和离，但是程小姐不愿意，与程老爷发生争执。”
“这时，司庆上门求饶，说会一辈子对程小姐好。为了女儿的幸福，程老爷相信了司庆的鬼话，以为他是真心求和，所以才会毫无防备，喝下毒酒。司庆骗程老爷喝下毒酒之后，匆忙离开，却让程小姐过去查看情况。”
“此时程老爷已经中毒，觉得司庆不是好人，劝程小姐和离。程小姐以自己已经怀有身孕为由与程老爷发生争执，以命相逼，更是在刺伤程老爷后惊吓逃跑。结果司庆回来又补了一刀，导致程老爷最后倒在了血泊里，中毒加上失血过多而亡。”
褚灵说完之后，眸光冷冷地望着程韵书：“程小姐，你还有何话可说？”
程韵书眼泪瞬间落满脸颊，哭着连连摇头道：“不，大人，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