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玉思前想后，又再次确认了一遍：“大人志不在朝堂是吗？”
褚灵严肃地道：“是。”
思玉似是松了口气，简单明了地道：“杀人的是这儿的地头蛇，领头的叫张跛子，有人给了他十两银子，杀了那里面住的，趁夜杀得，四周围应该都知道吧。”
万三金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当下面露震惊问：“所以，为什么不报案？”
思玉笑了：“这位公子，这儿的人死了报案，衙门管吗？再说了，这儿的人跟她又不熟，谁帮她去报案，不是把自己扯进去了吗？”
万三金愣愣问道：“那你怎么办，你告诉我们，你会不会有事？”
思玉见两人确实担心，便安慰道：“无妨，我年轻的时候救过鲍老大，所以我老了之后寻求他庇护窝在这里，倒是不会有事。也幸亏你们找的是我，否则其他人可没这个胆量。”
思玉说着还得意地轻笑了一声，眼神却很是温和。
褚灵终于明白不对劲的地方在哪儿了。
哄骗玉落喝下补药晕倒的是孙元则，后面以绝后患毁了玉落的是张跛子，而他是收了孙元则的钱。
至于为何无人知道玉落被杀，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但是无人敢反抗。因为这儿的地头蛇张跛子，是这儿的一霸。
“张跛子是哪家的狗？”褚灵直接问道。
思玉抿着唇，压低声音道：“张跛子帮轩辕家办事，鲍老大是新起之秀，帮南宫家做事。”
鬼夫子提醒褚灵：“这小京城里应该都是几大世家的旁支，所以他们才会有恃无恐。”
“世家这么恐怖吗？”褚灵喃喃道。
万三金肯定地点头，“大人，四大世家的前身，就是开国功臣，他们所得到的封赏就算在今日来看，也是令人瞠目结舌的。这般丰厚的家底，又世世代代辅佐圣上，自然不可小觑。更何况朝廷里面有一半的官员都出自世家，剩下一半不说有些姻亲关系，也都是依附世家的。”
褚灵听明白了，这不是圣上的天下，这是世家的天下。
鬼夫子眸光深沉，语气忧虑，“世家是开国功臣，不能说不让他们存在，但是他们的势力应该要被削弱，否则早晚有一天养的太肥了，就麻烦了。”
褚灵望着万三金，是在跟他说话，也是在跟鬼夫子说道：“世家有四个，互相之间肯定有内斗。”
万三金点头，这是绝对的。
褚灵笑了，笑的很开心，“那就行了，这不就是简单的拉一个打一个吗？”
万三金啊了一声，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褚灵拉了站了起来。
“思玉姑娘，多谢你了。”褚灵说罢，递过去几张药方，“我遇见有缘人，都会送他们药方的，思玉姑娘又是女子，学习起来也方便，就当是给自己挣一条活路，将来说不定能给更多人挣一条活路。”
思玉下意识接过之后，才恍然意识到这是药方，“大人，大夫们的药方都是不传之秘，你怎么能随便给我呢。”
“都是治女人病的，一些男大夫要来干什么。”褚灵说着，便拱手道别道，“思玉姑娘，我先走了。”
思玉赶忙起身相送。
褚灵和万三金让思玉别送了，便从这后街走了出去，直奔知府衙门。
思玉站在门口，一直望着那两人的背影，直到老鸨来了都没注意到。
“看什么呢，舍不得这俊俏的小公子？”老鸨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