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和翠喜则是好奇地看着张洞记录，那些数字是褚灵教的，与大周教的似乎不一样。
褚灵站起身来慢慢走了过去，猝不及防看到男鬼那一张不忍直视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欣慰的表情，甚至还有些感动？
男鬼望着她，笑着蹲在了地上，手指了指土地，“虫子，没了，好。地，不好，要翻。这地，没养，粮食不好。”
褚灵也随之蹲了下来，这地确实看着不太好，泥土都板结了。
“可用堆肥来养。”褚灵低声道，“就是用鸡粪啊，猪粪啊，夜香啊，堆成肥料，来养地，先翻地再施肥，这样就不用每年空一块地不种了。”
鬼夫子眼睛一亮，“如此一来，每块地都能耕种，也不需要空着，这样粮食也会增多，百姓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男鬼也兴奋地直点头，“百姓，有饭吃。”
“大人？”吴小秀有些怔怔地蹲了下来，“大人说的是真的吗？”
“确实可以如此养地，但是我不知道肥料要多少，要怎么养。我知道的只是这些可以养地，但是要先用锄头将土地翻松。”褚灵道。
吴小秀咬了咬唇，“大人，昨天分了粮食，省点吃的话，我和我爹两人足够了。我来试！”
“你要试？”褚灵诧异问道。
吴小秀认真点头道：“大人，我娘她身体不好，舍不得吃，就想省给我和爹吃，我娘是饿死的”
吴小秀眼圈一红，没忍住抹起泪来。
褚灵鼻酸道：“我记得我在一本杂书里看过一些，可能记得不太清了，但我今天回去就默写出来交给你你不识字没关系，我找人教你。”
“大人，我是女子，我，我读书吗？”吴小秀有些茫然道。
“你想要多种出粮食，你就要读书，你读了书明白了道理，慢慢试，总会有结果的。”褚灵说着缓缓站起身来。
吴小秀也站起来道：“大人，我愿意学，愿意试。”
褚灵想了想后，唤来了叶必思，一脸笑的望着他，直到望到他头皮发麻，才说让他教吴小秀认字。
“可，可以，我不收钱，大人。”叶必思立刻道。
“那行，今天回去后，你跟我去府衙，我说你写。”褚灵道，“写好了之后，你教小秀认字，让她慢慢试。”
“好。”叶必思答应道。
男鬼戳了戳褚灵的肩膀，“你，好人。”
褚灵觉得这个男鬼多少有些奇怪，除了初见差点吓死人之外，死的这般凄惨的人却没多少怨气，面容一直都很平和，而且似乎对土地有些研究。
等下午大家都回去之后，叶必思跟着褚灵去府衙抄写，褚灵才知道这男鬼不是有些研究，而是知道的还不少。
连叶必思都震惊道：“大人对农事竟然了解地这般清楚，不愧是父母官，学生将来也要像大人一样。”
褚灵脑中一个激灵，猛地看向那男鬼，然后拿出了袖笼里的一块令牌。
所以这男鬼是以前任职常州的朝廷官员？
鬼夫子面色惊惧，立刻按住了褚灵的手，让她将令牌塞了回去。
“这是金龙令，是前太子的令牌，而前太子因谋反被杀，这令牌是要命的！”鬼夫子严肃道。
所以，为什么常州的前前任大人，会有前太子的金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