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三金笑着看了一眼，转头却凝重地望着褚灵道，“认识大人的还是有的，这很危险。”
褚灵抱臂望着那满河的花灯，声音犹如低喃，“我在将军府的时候，酷爱浓妆艳抹，那珍珠粉敷在脸上都不知道有几层，这他都能认出来，是他不正常。”
万三金垂眸思忖片刻后，郑重道：“我觉得大人说得对，轻玉这般聪明的人，极少。”
褚灵五官皱起，一脸不明白地望着万三金问，“他除了好看些，到底是有什么优点，将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万三金立刻道：“轻玉是个非常优秀的人，但是他太可怜了。”
褚灵点头，她好像明白了。
傅轻玉在万三金的眼里，那就是美强惨一位，可不得心疼着。
“走吧，走吧，吃东西去。”褚灵招呼着万三金一起去三层，那些个诗会听曲儿，她着实是不感兴趣。
“苏仵作在三楼吧。”褚灵问。
“苏和在吃东西呢，没停过，也不愿去二楼凑热闹，倒是也自在”
“啊——”
一声惊叫撕裂这热闹的盛景，旁边的花船还在喝酒热闹，不少人依旧在放花灯，只有这万家的花船，骤然间乱了起来。
“少爷，少爷，出事了，出事了！”一管事的急急跑了过来，“筝筝姑娘不知何时投了河，死透了，现在宋少爷正闹事儿呢！”
“大人！”万三金立刻看向褚灵。
褚灵沉声道：“去看看。”
筝筝的尸体在船尾，是被人打捞起来的，打捞她的人正是张洞。
当时张洞在帮小花捞花灯，结果看见湖面上有一条轻纱浮动，隐约间见是一个人，便立刻跳下了湖去。
小花留在岸边守着，结果一弹琵琶的歌女走来，看见张洞捞起的人后，惊声尖叫，这才将人全部引了过来。
那位宋少爷正不知从哪儿拿来一个花瓶抓在手里，尖叫嚷嚷着要砸了张洞报仇，周围人险些都拦不住他。
褚灵到了之后，干脆利落地直接将那宋少爷踹下了河中。
“大人。”张洞呐呐喊道。
褚灵望着一众围观的人，冷眼打量了一圈之后，吩咐万三金道，“万师爷，让船夫将船驶去僻静处，谁也不许下船，我要一一盘问。”
“是，大人。”
此时那宋少爷已经被人救了上来，浑身上下湿淋淋地滴着水，好不狼狈，抬手指着褚灵，刚要开口，褚灵一个眼刀子丢了过去。
“我乃马上要去常州赴任的大人，我的人下河捞起尸体，你居然还敢伤人？来人！”
“在！”船上的管事立刻应道。
褚灵看向管事的，“找人将他给我看守着，我怀疑他就是杀人凶手，刚刚那一幕不过是故意迷惑人罢了。”
“是，大人。”
“张洞，小花，将尸体小心抬到二楼诗会，将烛光集中。”
“是，大人。”
“苏和，验尸！”
“是，大人。”
一道湿漉漉的寒气小心地靠近褚灵的背部，湿润的水汽萦绕周围，褚灵干咽了一口口水，浑身汗毛倒立，缓缓回头望去。
褚灵下意识憋着气，那一股凉气萦绕胸腔，想要尖叫的声音也直接压了下去。
“大人？”水鬼轻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