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灵瞥了一眼后收回了目光,“当时忽然有山匪冲下来,要让你们交钱,你们没有,于是山匪便动起手来,你和裴原侥幸逃过一劫,在山神庙外百米处晕倒,而沈立舟却身死庙中。”
“啊?”杨升猛地站起身来,“大人,您说错了吧,哪有山匪,没有山匪。”
“没有吗?”褚灵疑惑地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被迷药迷晕的?”
“我,我不知道,我们一直畅聊深夜,到了晚上我便困了,困了就睡着了,第二天模糊醒来的时候发现在庙外,子期兄可以为我作证,我们是一起醒的,然后回去的时候,就见到沈兄,沈兄被杀了。”杨升面色惨白,回忆起那一日的惨象,如今还心有余悸。
“你说,沈立舟被杀了。”褚灵抓住这一点接着问,“你怎么知道是被杀的?”
“有,有血。子期兄说可能是利器所杀,所以我们立刻去报案了。”对,他们立刻去报案了。
这件事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看到了尸体而已。
褚灵缓缓靠向椅背,双手交叉叠在腿上,仿佛十分随意地开口道,“我亲自去了山神庙,庙里除了那草垫子上有些血迹之外,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但是”
杨升心底一慌,莫名有些不安起来。
“我数来数去,那草垫子的数量怎么都对不上号。你说你们三人,加个伴读,也才四人,但是那草垫子却有五张,这是为什么?”褚灵紧皱眉头,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杨升唰的一下面色惨白地从椅子上跌坐了下来,张张口,仿佛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话来似的。
“怎,怎么会不,不对啊,是三张,三张才对,我的伴读跟我在一起,我们,是一张,一张才对。”
褚灵望着杨升失魂落魄的模样,一瞬间脑海里涌出了许多信息,“你们去报案之时,草垫子几张?说!”
“三,三张!”
褚灵站起身来,从桌案后走到了前面,“山神庙被雷劈过,被火烧过,本来就人迹罕至。那天你们进庙里避雨,沈立舟也死在了那里,这样晦气的地方,应该是无人踏足才对。”
褚灵说罢,低头看着底下瘫坐的杨升。
“这草垫子,是五张变成三张,还是三张变成五张?”褚灵声音冷冷,“杨学子,你是不是有话没有说完?”
杨升抬头望着那褚灵那一张干净的脸,那上挑的丹凤眼,在他看来,好似阎王吊眉梢,是来索命的
砰的一声,杨升倒了下去。
“啧。”褚灵皱眉,“这就晕过去了,这有什么好晕的,我又没动刑?”
鬼夫子在一旁捋了捋胡须,“大人,这个时候把那伴读叫进来是不是比较好。”
褚灵嗯了一声,让小花将伴读丢了进来。
小木头一见到他家少爷晕倒在地,便害怕地话都说不全了。
褚灵笑眯眯地望着他,“小木头是吧,好好说话啊,你好好说话,大人我也好好说话。”
小木头害怕地抬头看去,连呼吸都要忘了。
“你家少爷说,当晚应该是五个学子,加你一个伴读,共六个人才对,是不是?”
小木头终究是没撑住,眼珠子一翻,也晕了过去。
褚灵抱臂郁闷道:“怎么一个两个都晕?不禁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