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运意味深长道:“你翅膀硬了,想跟朕作对了?”
“嗤,本殿一直无心朝堂,还不是你逼得,毕竟本殿不想做亡国太子,日后过得颠沛流离。”
申屠运一怔,叹了口气,双手背后看着凤宫正殿,脸上满是追忆。
“当年朕还是皇子时,并不得你皇祖父看重,兄弟姐妹排挤,宫人欺凌,朕满心愤恨无处发。
直到遇见你母后,这才让朕重拾了斗志,一路继承皇位,朕经历了太多,也丢失了当初那份初心,和你母后走到后来那一步……是朕的错。”
申屠肆讥笑:“当时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母后没了你又后悔,不想看见这曾经和母后一起走过的泱泱荛国,所以你才肆意昏庸随心而至,简直可笑又可悲。”
“肆儿,朕……”
“闭嘴,你不配这么叫本殿,多少个日夜我希望你能这么叫我,救我出苦海。
可你……只是眼睁睁看着,我被你最爱的女人折磨,你视而不见只为让母后能舒心,在本殿眼里,你早就不是本殿的父亲。”
申屠肆面带后悔和颓然:“是朕之过,妻子,孩子,朕一个都没护好,朕想补偿你,所以这些年对你放纵,你……不能原谅父皇和你母后吗?”
申屠肆幼时刺痛心脏的记忆一波波翻涌,眸色狰狞反问道:“父皇,你是否能原谅皇祖父对你的忽视,兄弟姐妹对你的排挤,侍从对你的欺压,你能吗?”
申屠肆面色一顿,颓然的摇摇头:“是朕强求了……”
“父皇,你就承认吧,你性情自私又卑劣,一方面放不下对母后的感情,一方面又舍不得纵酒笙歌。
这些年你睡得女人有多少,你自己数得清吗,何必还给自己套上深情的面具,虚伪的让人恶心。”
“你……朕再怎样也是你的父皇,你怎可如此评价朕?”
申屠肆不耐烦的摆手道:“行了,本殿不想跟你掰扯这些陈年旧事,没有任何意义。
萧祈你动不得,他自身在民间有第一公子盛名,身后还有皇城司兵权,你若动了,萧家必起反心。
本殿要用萧祈,之后还要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本殿那些好弟弟即将回京,父皇忘记了吗?”
申屠运脸色一黑:“差点忘了这些孽障,既如此这事就算了,那和皎儿的婚约?”
“自然是解除,换成长宁也一样,都是本殿妹妹,萧家反而会感恩戴德。”
凤宫外一片寂静,暗卫堵在门前,见太子和陛下出来,立刻身形闪没消失不见。
白任松了口气:“陛下没事吧?”
申屠运无语道:“朕和太子说会话能有什么事?”
白任跪地低头:“是臣失言,陛下恕罪。”
“行了,朕知道你忠心,起来吧。”
看了一眼还跪着的萧祈,申屠运冷哼一声道:“萧祈,既然太子给你求情,这事……就算揭过。
你和七公主的婚约就此解除,朕会从新下旨为你和长宁县主赐婚。”
萧家大喜,全家跪地道:“谢陛下隆恩,谢太子殿下。”
申屠皎脸色娇怜,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楚楚可怜道:“父皇,儿臣……婚约就这么算了,这天下人要如何看待儿臣?”
申屠运臭着脸道:“别哭了,此事你也算是委屈,朕便为你加封昭阳公主,赐给你昭阳为封地,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