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快速凶猛干净利落的解决了王家兄弟带来的麻烦,来到道观的时候并没有比往日迟多少时间。
想想自己在四面强敌包围之下,旁若无人,长身玉立,潇洒不凡;睥睨四顾间只是风轻云淡地微微瞪了一眼,轻轻哼了一声,便止住了四顾之凶狼,困己之猛兽,使之仓惶逃窜,再无回顾报复之志;赵毅自我而观之,自己果是天骄般的人物,不世出的奇才啊!
心中微微得意的赵毅继续泡进浴桶中,进行例行的自虐。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和王氏兄弟的交手激起了心中久埋的战意,还是干净利落潇洒不凡的获胜使自己获得了一定的快感。
赵毅只觉得这次泡澡,周身的毛孔分外的开张,各部位的触觉都分外灵敏。
当然,随之而来针扎般的痛感也是成倍的增长。
“痛!痛!真的很痛嗷!”赵毅一边咬紧牙关“嘶嘶”的抽着冷气,时不时的还开口“嗷嗷”的叫唤两声,一边绷紧全身对抗着无孔不入难以言喻的疼痛。
心下懊恼的想着:“这人,真是不能太得意啊!”
隔壁房间里,盘膝坐着正在翻看一本经文的陈道长,听见赵毅时不时的“嗷嗷”惨叫声,忍不住撇撇嘴,嘴里不以为然的轻轻说道:“不就是多放了一倍的药嘛,至于叫成这个样子?”
少顷,挺过了针扎受虐的赵毅,全身放松的靠在捅边,开始享受苦尽甘来舒爽感觉,看看挺拔坚硬的小赵毅,心下不免惴惴不安:“这玩意天天被强迫立正敬礼,今后会不会因为缺少刺激而不举啊?……不过……,这家伙好像大了不少诶。”
……
一长一长又一长……
一个多月的练习下来,赵毅已经不再需要强记三长两短的呼吸吐纳方式,每次的呼吸都是深远悠长绵绵不绝。
可是今日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呼吸怎么也到不了位,呼吸到不了位,没有通透的感觉,这入定便无从谈起。
体内似乎有一种愤懑蠢蠢欲出,使心神无法沉静;腹中又似乎有一股窝囊之气堵着,随时要反冲而上,使呼吸无法深入。
如此这般,赵毅逐渐焦躁起来,气血翻涌,呼吸随之渐渐紊乱。
道长在边上安静的看着赵毅眉头渐渐皱起,嘴唇微抿着,面色有不安之像,听着赵毅的呼吸深浅不一粗细无常,拿起蒲团边的一块小竹板,“叮”的一声敲在磬上,道长语音轻柔舒缓的道:“呼吸之数,三长两短。谨守一线,顺其自然。意如天马,随遇而安……这些早已教过你,莫要忘了。”
赵毅听到磬响,如闻天籁,再听见道长轻轻的言语声,焦急的心神不由的放松下来,于是按着道长口述的方式,不管呼吸是否深长,只是一次一次按照三长两短的方式耐心的调整着。
赵毅的心神渐渐平静下来,如此良久,忽然感觉腹中有“咕咕”声响,胸腹交接之处似有一层横膈,向下欲沉未沉,欲上不上,上下不定间分外难受。
赵毅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着吸气,这处横膈向下深深沉降,便感觉分外舒坦;未及,这道横膈又缓缓浮了上来,迫着赵毅深深的呼气。
纠缠之际,耳边想起道长轻柔的声音:“长以制止,短以破之,内障以生,不破何为,既明关键,便当勇猛精进,一气而破。”
听见道长的话语,赵毅心下明悟,知道这沉降不定的横膈是个关键,今天的吐纳必须要降服了它。便逐渐的开始加深加长呼吸,以三长两短之法开始对横膈进行压制。
……
第三次深深的吸气,感觉到横膈已经被压制的异常紧薄之后,赵毅一狠心,果断的快出一口短气,未等横膈向上浮动,便接连的两次快速短促的呼吸,接着长吸一口气……
仿似金鲤一跃而过龙门,又似江河一冲而入海洋,赵毅感到那个堵着的横膈被一冲而破,深入下去的空间似乎是无限广,无限广,此时唯有深深的吸气……吸气……吸气……
这口气不知吸了多长时间,是平时的十息?二十息?抑或是五十息?
从赵毅的边上去看去感觉,便会发觉,此刻赵毅的身体好像便是一个无底洞,只是微微缓缓地吸着气,却没有呼气。随着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赵毅感觉到整个身体都被舒服的无限的打开撑满了。
终于吸满了,略停了停,自然而然的便开始呼气。
随着赵毅长长的呼气,体内气息挤过横膈内障;一声轻啸从赵毅的身体内发出,啸声由轻至重,由低而高,渐渐响彻云霄。似雏凤清音,似乳虎初啸,似幼龙低吟。
镇子周围是山,山上有众多的兔子和雉鸟,啸声响起时,兔儿归洞,雉鸟归巢。
边上时刻关注着赵毅的道长脸现欣慰之色,合什轻赞道:“无量天尊,善哉,善哉。”
啸声悠远清扬,直入云霄,如是三响,终于停歇。
镇子内最豪华的居室内,王家族长兼颌阳镇镇长王全德正听着玄孙王家俊叙说在赵家祠堂边和赵毅交手的经过,听见啸声,讶然失声:“这是谁?”
王家俊仔细听了听,说道:“听这声音,好像是赵毅的。”
王全德的脸色瞬间就布满阴霾,站起身来转了转,捞起一只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指着门口对王家俊大声骂道:“滚!滚!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