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皱着眉头,边走边想办法。
让李员外家提高柴捆价格,显然不行。除了他之外,镇上还有十几个以砍柴为生的人,如果他提出涨价,估计李家的管事就会一脚踢开他,连这份收入都保不住。那就只有提高砍柴频次,不过,卖给谁呢
砰,砰,砰!
“官府收租!”
突然几声巨大的敲门声,以及一个粗犷的男声,将林山从思忖中惊醒。
林山转头一看,是四个带刀、身着吏服的官差,正在敲一户人家的门。
“糟了!”林山猛然惊醒,今天是官府收税的日子!
他加快脚步,飞快往清水镇边上赶去,他的住处正在那里。
这些官差,一个比一个狠。为了将税赋收上来,什么都干得出来。
要是林山长时间不回去,这些官差,绝对会破门而入,在家里翻个底朝天,大肆收刮不说,要是没有找到钱财或者值钱的东西,甚至可能会一把火将房子给烧掉!
很快,林山就来到清水镇东边,一座破落的小院前。
“果然!”林山握紧了拳头,往院上土墙一砸。
大门上的木锁已经被人砍断,通过敞开的大门,可以看到院内空无一物,除了一根新砍下来的竹竿,还有一个顶部缺了一块的木桶。
这是周爷的家,也是林山的家。
林山是被周爷从山里面捡回来的。周爷没有成亲,无儿无女,自从两年前去世之后,这一处破院就留给了林山。
林山焦急。
他飞快地冲入屋内,只见家里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
有几本书散落在地,有的还已经被撕烂,那是他小时候,周爷买来教他认字的书。
一床补了好多个破洞、还有些发硬的棉被,直接被扔到了地上,上面还有几个脚印。
木床两根边框已经分开,还有一根已经断了,就连床的位置也从角落变到了屋子中间。显然,官差暴力移动,年久失修的木床经不起折腾,直接损坏。
不过,林山根本来不及关注这些。
他飞快地爬上屋顶房梁,看着房梁横木上一个凹槽,空空荡荡。
“欺人太甚!”
林山怒吼一声。
那里不仅仅放着他这两年攒下来的一百文钱,还放着他这辈子最为宝贵的东西。
那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玉牌,一看就是上等的碧玉,背面刻着日月和繁星,正面只有一个字:林。
那是周爷在十六年前捡到林山时,还是个婴儿的林山身边放着的玉牌。由于玉牌上有个“林”字,所以他才没有跟着周爷姓,而是姓了林。
那块玉牌关乎林山身世之谜,从林山小时候起就被周爷悉心保管。周爷去世前,将它交给了林山,嘱托了将来或许可以凭借玉牌找到父母。
从玉牌的材质就可以看出,林家绝对是豪门大户,应该比镇上的李员外家还要富有很多。如果将来林山能认祖归宗,能得一生富贵也说不定。
周爷辛苦一生,无儿无女,他捡来了林山,认作干孙儿,自然希望林山将来出人头地。所以,那块玉牌,不仅是林山的希望,也是周爷自己的希望!
现在玉牌不见了!
不见了!
欺人太甚!
林山从房梁一跃,落到了已经破损的木床。木床哐的一声,直接在林山落地的地方,破出来一个大洞。
林山没有管已经更加破损的木床,飞快地冲出了屋子,经过空无一物的小院子,出了门口,左右望去,空无一人。
就在这个时候,林山听到了一阵嘈杂的打骂声,有男人的辱骂声,也有女人的哭泣和尖叫声。
“不要!”
“放开我的女儿!”
“臭婆娘,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