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外面晃动的人影就踢破窗户,跳了进来,手里的弯刀乱挥一气。
结果,那人虚晃几招,目标不是顾五,而是床上的顾南樾。
来人高高壮壮,是个大壮汉子,虎背熊腰,往这房间里一站,跟堵墙似的。
那人手里的刀都砍向顾南樾了。
顾南樾还有心情淡声问安锦年:“有办法么?”
那语气就好像在问安锦年:“这个好吃吗?”
安锦年撇嘴,手里剩下的银针全都飞了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顾五赶了过来,抬剑挡下壮汉子砍下来的弯刀。
那刀堪堪停住。
就在顾南樾头顶。
壮硕的身体倒下去的时候,安锦年感觉整个房间都震了震。
解决完这些黑衣人,安锦年轻呼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吓死我了!”
顾五手里的剑抖了抖。
总算是知道扮猪吃老虎是什么样的啦。
顾南樾更是笑了起来,心情貌似极好。
安锦年就很郁闷:“有什么好笑的,不觉得吓人吗!”
顾五:“……”
顾南樾声音含笑的道:“顾五,一会儿去院子里看看,可有生还者。”
“王爷,那你……”
顾五不放心。
顾南樾指着安锦年道:“有他在,不会有事。”
安锦年厚着脸皮摇头:“顾五,别听王爷的,你不能走,你一走,我和王爷就危险了,你知道的,我功夫不行。”
此时,顾五已经点燃了烛火,蹲在地上挨个查看,指着那些人心口位置缓缓冒出来的一滴血:“一针毙命,不偏不倚,全是心口的位置,你说你功夫不行!”
安锦年搓手,嘿嘿干笑:“就是因为功夫不行,才专练了飞针,跟人近身打斗,吃亏!出其不意能险胜,所以,我觉得咱们还是在这房间里,等天亮后再出去。”
顾南樾凝神细听了一会儿,道:“贼人应该是没有了,不必担心。”
顾五看了安锦年一眼,把屋里的尸体全都搬了出去,还有一个被砍晕的,被顾五拿绳子绑了,堵上嘴,扔到了隔壁。
顾五干活儿的时候。
安锦年打了一个呵欠,重新爬到床里面躺下。
顾五回来的时候。
安锦年已经睡着了。
顾五张嘴刚吐出一个字,顾南樾就摆手道:“睡吧,明早再说。”
顾五把屋里的长凳子拼在一起,躺下。
安锦年醒来的时候,雨势已停。
见顾南樾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盆热水,手里拿了一块布巾,正在洗手净面,动作矜贵。
安锦年爬起来,出了门。
就见东边廊下躺了一排排的尸体,男女老少都有,远远的听到脚步声传来,就见顾五从后院走了过来,肩上扛了一尸体。
安锦年皱眉:“一个活口都没有吗?”
顾五摇头。
安锦年捧了冷水洗脸漱口,回屋,坐在顾南樾对面,眉头皱紧。
顾南樾见了:“怎么了?”
“王爷,一个活口都没有,连小孩儿都没放过,你说这些贼人是怎么想的,甭管你是劫财还是劫色,你留人性命不好么!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顾南樾:“你还小,这世上有些人的命犹如那草芥,轻贱得很!”
一场战事下来,死去的将士更是不计其数,那些将士的背后都是一个一个的家庭。
“那这里出了命案,咋办?”
顾南樾:“等到了马场,派人去京城县衙报案,会有人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