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离家(1 / 2)

山人不自在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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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安宁的生活已失去,我们才知道,过往的所谓痛苦和挣扎,都是矫情!

今天是6月18日,是啊,才6月18日!康远走在下班的路上,离家还有7公里,没有拼的士、没有坐地铁公交,想要散下步,顺便思考下人生和前(钱)程。

昨天他生日,老妹打电话来问候,被几个“要好”的同事听见了,说要凑份子请客,几杯酒下肚后,他争着把账结了,还好在预算内。然后几个男“要好”支开了几个女“要好”,他又被拉去了ktv,他生日怎么能让大家破费呢,一结账,傻眼了,谁他妈叫了俩陪唱的小妞。问题是,看他们边唱歌边上下其手,还以为是那俩的女友呢。

康远只顾唱歌,每首歌唱完都伴随鲜花(塑料)和掌声加尖叫,还以为自己被天王附体了。感谢花吧,上个厕所的功夫就把钱借了。余下的半个月还有下个月,期望公司多加点班吧。

说到女朋友,这货25岁了,说没有的话会被人怀疑有性取向或功能问题的。他手上倒是一直有两个,随叫随到的,就是没正经谈过恋爱。

兜里没钱,连追求女生的底气都没有,只好装作不在乎,用还想玩几年之类的理由搪塞别人、安慰自己。常听人说,不爱了,怕受伤。他现在倒是想求着上天送个人来让他受伤心碎,可没有啊。

康远现在有点后悔出来打拼了,父母给他规划的蓝图其实也不错,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可以稳定的在单位摸鱼,也可以和那小胖妞成双入对,得空啃几口,说着程序式的肉麻话。单身久了,看每个女人都是一朵娇艳的花。

三年前,大学毕业,当时他是想留在这座城市打拼的。父母说,你从小就老实,不适合在外闯荡,考个公务员吧,先考个事业单位也行啊,县组织部也有点关系,吃不了亏。

那段时间见单位就考,还真考上了一个不错的单位,笔试名列前茅。至于面试,他不知道,反正是一句话没说,听说老爸托关系打了招呼。

这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事业单位,担负着维护城市秩序的职责。

刚开始上班,他就拿到了两千多块铁的工资,这相较于现在小万一平的房价来说,不错了。过几年搞个职称,就可以上三千了。向家里借点钱,交个首付,这工资还房贷可说绰绰有余,前程一片光明。

康远当时对于人生也是稍有规划的,三十岁以前,努力工作和学习,先当个中层的股室长,再解决个副科级。如果这辈子能混个正科级,就算光宗耀祖了。

所以,他一开始就很努力,干着都不愿干的工作——文书。这单位最没人干的就是文书,而不是在外面纠违。因为整体文化水平不高,跟文字打交道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当时,他每天处理着几十上百份的文书,把一切简单粗暴的行为,冠以公正执法的外衣。附带端茶烧水,打扫卫生等,获全单位上下左右一致好评。遇到的每个人都会在他的左边肩膀拍一下,说一句好好干。

后来,看他文笔不错,办公室也经常叫他去帮忙。再后来,其他部门也常叫他帮下忙。同事们都知道一个道理:重要的工作一定要交给繁忙的人去干,他们往往不会耽误你的时间。所以,康远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尽管他知道他生产的那些文字材料只有按斤收购的价值,可能够得到领导赏识和同事们认可,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所以,他变本加厉的加班,没日没夜、周末无休。父母也是很欣慰,瞅着孩子懂事了,张罗一下吧!

康远起着离职的念头是在第二个年终,发绩效和各种补助的时候,他竟然比平均水平少2个w,你敢信?原来,外勤人员每天都有外勤补助,坐在家里打哈哈的领导和玩电脑的资深混子也有,要不他们会吵翻天。

他也信劝,年轻人不要只看钱!好吧,那评先评优总得安排一下吧?领导又说了,优秀岗位嘛,有几个同志要搞职称,先给他们。其它优秀名额照顾一下外勤的同志,他们很幸苦,年轻人有的是机会嘛!可他看到的是,每天那些领导和外勤都被人排着队请客吃饭喝酒加送红包。他好像又学废了一些东西!

第二年,康远也慢慢学会了推诿和拒绝,基本也不加班了。他再遇到同事的时候,都是斜着看你一眼,摇一摇头,叹一口气,再匆忙疾去。想起那些文字就让他们头疼!

后来,领导看他有些情绪,就适当安排他出外勤,他欣然接受。在出外勤的过程中,对他的思想和世界观产生了不小的的冲击,心中的矛盾和疑问也越来越多。他开始思考工作的意义。

难道贩夫走卒,就不是人民吗?城市秩序固然重要,能重过人民的人权与生存权吗?每次掀掉那些摊位、扣留那些推车、折掉称杆的时候,他无法面对那一双双生无可恋的眼睛,以及颤抖的双手和哀求的声音。终于,他左边肩膀不疼了。不过,心开始疼了起来!

因为康远在出外勤时,工作态度软弱消积,不具备匪性、没有煞气与魄力。其它新人都赶着上,老同志动口,他们直接动手。这一比,他就一无是处了,每次执勤都被队长破口大骂加问候家里长辈。

康远在单位上是彻底成了孤家寡人,总是看见有那么几个人三五成群在谈论着什么,他一来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他对自己说,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今天你们对我爱搭不理,明天我要你们高攀不起!

在这样沉闷的工作环境中,他就开始了我行我素,也加深了跟老同学的联系。他发现,很大一部分同学,不是考上了公务员仕途无量,就是在职场混得风生水起,月入一万以上。而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工作和收入。他觉得,蛟龙入海、鱼游浅滩,是不是该出去闯荡一下了。

康远在外面唯一的求职经历是大学时发传单,实习是老爸安排在他自己单位,不算。

想当年发传单时,从红星路一路发到东方路,从东方晨起一直发到大美夕阳,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斩获芳心无数,一天硬是赚了80块人民币,至今想来都心潮澎湃!

他跟几位看似混得风生水起的同学不断深入沟通,说可以试试做销售,先听几节课。他听了课,那课死贵,不过收获也大,让他觉得岁月催人老,在这舒适圈多呆一刻都是对自己人生的不负责。所以他在心里重新规划了一下人生,忍痛放弃了在三十岁以前当上副科级干部的宏伟目标,转而向三十岁以前掌握千万财富而奋斗!

最终下定决心辞职还是在一次相亲以后,康远姑妈在访人无数后,最终给他敲定了一位财貌双全,关系背景了得的女孩,择日见面。此前反复强凋,他爸是某局副局长,家境较好,暂无男票。她有财你有貌,难得的好机会。身上有钱不,带点钱请人吃吃饭看看电影,迅速拿下!

康远是不想去的,他一门心思想离开这里去创业打拼。不过少数服从多数,除了他妹,家里人就差替他去了,他敢不从命?加上老爸内退了,至退休时还是一个副科级乡镇干部,而对方家长正当壮年,加上关系背景雄厚,所以他这是高攀了。

康远想着,万一那真是个尤物呢?能够抱着美人归,足可弥补工作上的失落了!他去了,可没能逃脱墨菲定律!

说真的,那女孩是有点大家闺秀的范,够大,180斤以上,是个油物,别说抱不动,根本就抱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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