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靠着他，眼底带着了然的笑意。
即便是没有记忆，他潜意识里却还是会区分开来，不仅仅是代表这个世界，也不仅仅代表方温瑜和徐灵汐。
他的爱意在这一个个的世界中，灵汐已经感受了个彻底。
但还是轻声纠正他：“不是我的信徒，是我的爱人。”
他们的感情应当是平等而相互的，在他的面前，自己不是神明，也不是万物之灵，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女子而已。
她从前觉得人类的情感复杂多变，虚伪又自私，对待感情又笨笨的。
如今早就改观了，不在这三千红尘中，是半分也体会不到其中的因果。
靠在她肩膀上的人点了点脑袋，微烫的耳朵轻轻蹭着她的颊边，带着一丝痒意。
灵汐伸手在他的后脑勺上拍了拍。
清楚的知道他的心思，倒是没有说“什么这种事情该是女子来做”的话来扫他的兴致，他高兴，自己也高兴，那么谁来制造浪漫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
方温瑜带灵汐过来本意是想给她一个惊喜，这样好看的夜景应当是没有人不喜欢的，谁知两人除了第一眼把目光放在萤火虫身上，之后便都不再关注了。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抱了一会儿。
夜里郊外风大，灵汐怕他着凉，就拉着人上了马车回程。
自从两人互通心意后，碎片就变得越来越黏人，早就将之前挂在嘴边的男女有别抛到了脑后了。
坐在马车里，两只手紧紧搂着灵汐的手臂，完全没有松开的打算。
灵汐垂眸看了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轻轻笑了笑。
似乎这样也不错。
从前都是她搂着碎片的手臂，现在反过来了感觉还挺新鲜的。
方温瑜就是不想跟身边的人分开，刚刚说要回去都还有些不情愿，突然听到头顶传来的笑声，脸颊一下就红了。
以为是自己太过黏人被嘲笑了。
却还是不想要放开，抬起头磕磕巴巴的问：“王爷笑什么？是在笑温瑜吗？”
一双漂亮的眼睛像是像是会说话般，雾气蒙蒙的，大有灵汐说是就能真掉出几滴眼泪出来给她瞧瞧看。
这个世界的碎片一直都是乖巧软萌又好欺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灵汐这一刻总觉得他成长了，把她拿捏的死死的。
想着低头朝他靠近了些：“没有笑你，只是开心，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萤火虫。”
方温瑜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感受到面前的人对自己的纵容，胆子就越发大了些，在灵汐反应过来之前，凑上来在她的唇上碰了碰。
随后红着耳朵低下头去，反驳她：“明明是在哄我开心，王爷出征在外，什么样的萤火虫没有见过。”
他可是听说了，出征辛苦，风餐露宿是常有的事情，只怕这小小的树林在她眼中都算不得什么。
想是这么想，脸上的笑意却逐渐加深。
手下轻轻抚摸着手腕处的那道疤痕，心里的情意来回翻滚了许多遍，让他有种心马上要从胸口处跳出来的错觉。
灵汐沉默了一瞬，还真回想了下那两年的情形，似乎是见过比那处还要多还要好看的，只是出征在外哪里有什么心情去观赏。
匆匆一眼便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