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这一幕自然也落在了陆士远的眼里,见陆九瑶对张紫涵的眼神不善,脸上不悦更甚。
“女儿听说家中来了客人,不来拜访,有违待客之道,所以特意前来。”陆九瑶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帘打出阴影,看不出神情。
这陆九瑶只是单纯的来见礼的?
陆南溪才不会信呢!
“姐姐,前些日子不是伤到头了吗?你是病人啊,你不来父亲不会责怪你的!”陆南溪拉着陆九瑶将其来到自己身前,一脸心疼的看着陆九瑶的额头。
前些日子陆九瑶不知怎的,不小心从假山上,摔下来伤了头,额头上至今还留着浅疤
陆南溪这是在暗指陆九瑶不知羞耻,一个大家闺秀,不好好在屋里待着,巴巴的跑出来见未婚夫婿。
“我正找妹妹呢!没想到你竟然在这儿,前些日子才刚落了水,刚曹大夫找了你好久,都没有找到,只能让我转为嘱咐你,千万要注重身体。”
陆九瑶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陆南溪也好不到哪儿去。
陆九瑶看向张紫涵一眼,那黑色的瞳眸,墨染的纯粹,仿若那一池秋水,明明深不见底,却冷的令人心惊,吓得她赶紧收回看戏的眼神。
张紫涵只觉得那眼神,看得人冷汗直冒,一口茶水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俊脸呛的通红。
我只是想安静的做一个吃瓜群众,怎么就这么难呢?
“景尘哥哥,你也是关心妹妹身体,才会来这儿看望的吧?”陆九瑶那清冷的眸子,此时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张紫涵
张紫涵只觉得自己如今是冷汗直冒
“额,瑶……瑶儿,说的对!”张紫涵努力回想着江景尘对陆九瑶的称呼,有些涩涩的开口。
就在张紫涵坐如针毡的时候
十几个壮汉将几十口大红木箱,一一抬到了堂前,一一打开,里面竟是金银珠宝,还有古玩字画,看得人眼花缭乱。
“贤侄这是何意?”陆士远见到这些金银财宝,神色有所松动。
“咳咳,其实今日我来,是想和陆大小姐退亲的!”
张紫涵出声,四下一片寂静,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的清。
陆南溪松了一口气,心中窃喜。
陆士远见张紫涵一脸正色,不像是开玩笑,脸色一沉
这江景尘居然是来退亲的。
难道
陆士远看着望着张紫涵出神的陆南溪,心中了然,切不可让张紫涵瞧出自己的心思,故作镇定的拿乔道:
“贤侄,可是觉得我这陆府的姑娘是什么?让你挥之则来,弃之则去的吗?”
“陆家姑娘自然是金枝玉叶,是江某不识好歹。”张紫涵拱手作揖。
“哦?”
“陆伯父,陆大小姐才华出众,样貌更是一等一的,江某自知才学不如大小姐,自定亲以来江某一直谨小慎微,惴惴不安,恐辜负伯父对江某的殷殷期盼。”
张紫涵看了一眼神情淡漠的陆九瑶,心里没底,又有些紧张,不知道女主大大有没有感受到她的诚意。
“江家祖训:江家儿郎,一生只娶一妻,惜妻若命。可是如今江某和陆二小姐同时名声有损,又怕大小姐嫁于江某心有不快,有违祖训。所以特此前来退亲!”
江家确实有这样的祖训,还是当年江太公立下的。
早些年江景尘的叔伯就破了例,纳了个妾室,原本以为老太君会严厉斥责,没想到江老太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默许了。
江家世代由于只娶一妻,弄得人丁单薄。
如今的江家已,大不如从前,老太君为了重振家业,那首要任务就是开枝散叶。所以如今对于江家来说,这祖训恐怕是形同虚设。
江景尘向来自视清高,更不会把这放在眼里。怎么今日突然要把这个陈年旧训搬出来。
看来这江景尘是铁了心了想退婚,还搬出了如此荒诞的祖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