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用这么看着我，这样也捞得个清闲。”
“你这臭小子。”
老爷子刚沉默了一会儿就被这句话气的跳脚。
“你若是无事就回去吧，要不然我让妤妤搬到你这里来！”
“不用了，老宅我会回去看看，也不必让她住到我这来。”
这两样祁莲清是一样都不会答应，要不然也不会偷偷搬出祁家老宅。
“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妤妤呢？”
老爷子也是颇为无奈，他这个孙子表面看起来雅正端方，可实际上就是个倔驴，硬逼是绝对不行的。
“没有为什么。”
祁莲清头一次沉默了下来，当时原本以为这个只是借住在他们家的妹妹，所以对她也算是极好，后来自从听到是他的未婚妻，这一切都被打破了。
看着这个原先的妹妹，祁莲清无端心生厌恶。
“你还是在意。”
这个孙子从小就是他带大的，只是一个细微的表情祁老爷子都能察觉出来。
他的儿子儿媳终究给了他太大的伤害。
跟一些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大家族不同，祁家在祁老爷子年轻时也只不过是书馆的教书先生，也是祁父一举中状元才得以改善。
刚好当时朝廷掀起了提拔寒门子弟的风波，祁父只不过是当中一个，也好在祁父为人坚韧，在所有人并不看好甚至人人如履薄冰的情况之下给当时并不是很受宠的三皇子当讲师，也就是当今陛下。
一朝天子一朝臣，三皇子登基之后才有了祁家满门的荣耀。
与那些寒门子弟不同的是，祁父在得势之时明明能娶更好的世家女子，他偏偏选择了自己的青梅竹马，也就是祁莲清的母亲涟漪。
所有的青春慕艾好像都在生活中被渐渐磨平，京城的繁华也让祁父迷了眼。
涟漪本就是一介民女，本来也没想过祁父会在仕途大好的情况下去娶她这么一个民女。
生活环境的反差，再加上产后的焦躁不安和丈夫身边围着的莺莺燕燕，涟漪也想过与丈夫倾诉，但多次之下祁父也渐渐露出了不耐烦。
“果然，不是世家出来的终究是上不了台面。”
“说了我要应酬，不可能天天陪你在小院中散步。”
“夫人，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会。”
一字字一句句让涟漪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
常年的压抑和丈夫的默不作声，连带着涟漪对待祁莲清的态度也没有了刚开始的呵护，每次丈夫夜不归宿，涟漪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着小小的祁莲清又掐又打。
导致他年仅七岁就格外沉默寡言。
直至祁老爷子发现时，孩子身上已经没一处好肉，又发现儿媳反常的态度，只能将孩子先养在自己身边。
这样反而更加中的涟漪的病情，直到祁父一个表妹借住家中，更是怀疑祁父的忠贞，甚是想加害。
不料被提前发现，祁父看着这个曾经相爱的人已然不见之前的温柔，加上旁边人的撺掇，更是狠下心将她囚禁与院子里。
致死，院子中还响着她不甘的哀嚎。
“祁郎，你来看看我好不好？”
在涟漪过世第二年，祁父就马不停蹄地娶了第二房正室夫人，一位与他家世相当的世家小姐。
“爹，你还记得我娘吗？”
十一岁的祁莲清已经有了小公子的模样，当他在祁父的婚宴上说出这样的话来，周围的宾客都安静了下来。
“混账！”
祁父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丝毫没有对亡妻有一丝愧疚。
“他们都挺可怜的，只是没有互相放过而已，一个明明不想娶，却娶了；另一个……活该。”
为什么世人都不能放过自己呢？
明明已经不爱了，为何又想要留住已经不在的心呢？这不是徒增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