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态度让人很舒心,杨秀大笑道:“仁安,先吃饭吧,我看你饿的不轻。”
在干饭这件事上,杨倓丝毫不客气,调料不足的饭菜也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抹嘴,这才说道:“四爷爷,承蒙陛下信赖,暂时命我监国,但我啥也不会,以后您可得教我啊。”
这位爷可是牛人,早年镇守蜀地时任总贤臣,境内大治,后来却奢靡骄纵,妄行不法,甚至用巫蛊之术诅咒老爹隋文帝,再后来就被杨广带在身边,直到江都兵变被杀。
杨家这几个兄弟干的时候是真能干,摆烂的时候那也是真烂。
杨秀笑道:“殿……仁安这是哪里话,昨晚兵变你处理的不是挺好嘛,若不是你,我们几个不中用的恐怕已经去见你曾祖了。”
有这觉悟就行。
杨倓笑道:“孙儿只是恰逢其会罢了,您若提前知道消息,做的肯定比我好。”
花花轿子众人抬,酒桌就是个互相吹捧的地方,杨倓拿出前世陪客户的功力将几位长辈哄的开怀大笑。
笑着笑着齐王杨暕却哭了,满脸伤心的说道:“大隋目前这个样子,身为宗室谁不心疼,我也想为大隋尽一份力,可是父皇不信我啊。”
历来长子都是要继承家业的,幼子是用来疼爱的,中间的是用来受气的。
杨暕就是这样,舅舅不疼姥姥不爱,与杨广的关系极差,历史上江都兵变发生,叛军进入皇宫,杨广的第一反应是杨暕起兵反叛,叛军攻入齐王府,杨暕却问是不是杨广要逮捕他,叛军没有回答就把杨暕给宰了。
可怜的杨暕,到死都不知道是谁杀了他,父子相疑到这种地步也挺悲哀的。
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杨广,很大程度是杨暕自己作的,史书记载杨暕长相俊美,擅骑射,杨广继位册封齐王,甚至打算立为太子,倍受恩宠,后来却品行骄纵,妄行不法,暗行厌胜之术,事情败露才恩遇日薄。
又一个能干到极致,又摆烂到极致的货,连罪名都跟杨秀一模一样。
杨倓起身上前,蹲在杨暕的身边安慰道:“二叔别难过,日久见身心,皇爷爷会理解你的,大隋现在危如累卵,正是需要咱们宗室齐心协力的时候,您可不能掉链子啊。”
杨暕诧异的问道:“你肯用我?”
杨倓的爹英年早逝,按理说他现在是杨广的嫡长子,最有资格继承皇位,但以他跟杨广的关系,杨暕不敢抱太大希望。
关键杨倓崛起了,听说杨倓分分钟就安抚住了骁果军思乡的情绪,对此杨暕自问做不到。
杨倓现在上有杨广的信任,下有骁果军的支持,宗室之中谁能争锋。
杨倓笑道:“当然,以后需要二叔的地方还多着呢,就怕二叔不愿帮我。”
杨暕激动的说道:“想让我怎么帮你?”
杨倓揉着衣角,万分扭捏的说道:“能不能先借我点钱?”
杨暕:“……”
合着你大晚上不睡觉,就是跑来借钱的?
借钱的口最难开,既然开了自然要达到目的的,杨倓苦笑道:“朝廷目前的状况您也知道,钱虽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却能为咱们解决问题争取足够的时间,金钱就是时间,时间就是生命,您看……”
亲侄子开口杨暕也不好意思拒绝,苦笑道:“我回去筹备一下,看看能否匀出一些给你,咱们初到江都,二叔也不富裕。”
“谢二叔。”杨倓又看向秦王杨浩,咧嘴笑道:“浩叔,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哩。”
杨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