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三,陈蓓终于也来上学了,我没想到的是,她的鼻梁上竟然贴了个创口贴。整个人都变得很阴郁,也不和任何人讲话。
黎梓在陈蓓那碰了一鼻子灰,不免有些委屈,哪怕是沈则来找她问题,也不是很想搭理。
我这个人好奇心从来都很轻,对于旁人的生活我从来不感兴趣,毕竟我自己已经是一地鸡毛。
这节班会课严立说自己有紧急的会要开,便给我们放个电影看就全当语文考试我们班成绩还算优异的奖励。
听到这消息,除了沉默的陈蓓和别扭的黎梓,班上简直便如同花果山爆炸,齐天大圣的猴子猴孙们全部出来吆喝。
江一闻佳尤其兴奋,永远是起哄第一线。
严立敲了敲讲台,才勉强镇住了这聒噪,双手叉腰,睥睨众生:“你们再吵就给我做一节课卷子。”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不敢造次。
但当看到屏幕上缓缓升起的“风雨哈佛路”几个大字,班上便默契地发出唏嘘声。江一视死如归般举手,义正言辞道:“严老!我们都知道您是崇尚民主自由的好老师!既然都是看电影了,那是不是可以倾听一下大家的心声呢?比如看看恐怖片之类的放松一下?”
班上一众附和声,我心里不禁一阵打鼓,用手肘戳了戳盛屿:“你不会也想看恐怖片吧?”
“我无所谓啊。”盛屿耸了耸肩,然后颇有兴味地看着我,“同桌你怕吗?”
我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然后盛屿也站起来,据理力争:“严老师!我觉得我们还是看风雨哈佛路比较好!能激励我们学习,并从中收获许多!”
说实话,盛屿这一刻在我的眼里就如同拯救世界的奥特曼,发着光,甚至连bgm都是《孤勇者》。
严立抱臂,玩笑道:“既然盛同学都这么说了,那我们”
“就看风雨哈佛路吧!”盛屿急急接口。
“那就看恐怖片吧。”
严立,你在我心中不苟言笑的严师人设崩塌了,短短七个字,为何如此冰冷?
盛屿无奈地坐下来,趴在桌子上:“同桌我尽力了,如果你怕的话可以抓着我。”
我勉强笑了笑:“够义气!没事儿我带了耳机我自己就悄悄听音乐好了”
“那我也想听!”
我实在不想将自己的心爱耳机割舍,单声道意味着恐怖音效还是会钻进我的左耳。
“你又不怕听啥啊,别和我争了啊乖。”
盛屿又是那副可怜样:“同桌”
行吧,我只能说他真的很有绿茶的天赋。
“唉好好好!耳机分你一半好了吧!别给我装啊!”
盛屿这才又喜笑颜开,小梨涡又甜滋滋地露出来了。不愧是帅哥,我对帅哥有宽容之心。
闻佳还想拉着我去前排看,我死死扒拉着我的凳子:“婉拒了哈!”她这才不情不愿地被江一拉着走。
我戴好耳机,将音乐放到最大声,随机播放了一首,是落日飞车的《greedy》。我用手指挡住眼睛,从指缝中小心翼翼地窥探屏幕。
听完这首歌,单声道就变成了双声道。盛屿将耳机塞进了我的左耳,我有些纳闷地看着他。
“逗你玩儿而已。”眼睛依旧亮晶晶的。
我有些哭笑不得,只得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喏。”盛屿将圆珠笔的一端递给我,“同桌,我拉着笔头,你拉着笔尾巴,你害怕的话就扯扯笔,我就会作为正义的化身来拯救你!”话罢,还特别骚包地撩了撩头发。
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真的很无厘头,但最后的盖章却总能给这种无厘头赋予一种庄重的仪式感。
就好像盛屿递过来的这支笔,充满了无厘头的仪式感。
我笑着拉着笔:“好啊,光之子,本人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好像真的没这么害怕了。
全片下来,班上尖叫此起彼伏,而盛屿神色却始终平淡如常,甚至还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看帅哥有利于击退恐惧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