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布置出这样一座血祭大阵,又是为何?
你为何还不解开阵法?你想让整座青山城,沦为一座死城吗?”
吴寻不敢相信,这一座以生灵为燃料而运行的血祭阵法,竟然还能在这世上重现。
可任由吴寻怎样怒吼!怎样斥责!
那黑袍老人还是如同烂泥一般瘫坐在对面的圆椅上,并不理会耳边的喧嚣。
外边其实很安静,大多数时候,只能听到阵法缓缓运作的声音。
偶尔能听到一声困在阵中的修士只有临死之时,才会发出了痛苦而又绝望的怒吼。
那可都是青山的孩子,是小山宗中的弟子,这一声声凄惨而又悲凉的哀嚎,如同热油浇在了吴寻心中,怒火欲燃欲烈,也再顾不得这老人有多么高的修为,有多么强的实力。
跑到圆椅前,一把抓住衣襟,老人的身子很是轻盈,如同一块已经朽死的枯木,没花什么力气,便把老人从木椅上拽起。
此刻,吴寻身上的书生气已经全部淹没,只如同一只在荒原中垂垂的饿狼,看见一只皎洁的白兔,眼中满是疯狂而又无助。
因为早已没有力气,将那只白兔吞食入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活下去的最后一丝渺茫机会一闪而逝,眼眸之中,密布着层层血丝。
“唉。你还不明白吗?若是我真能将那阵解开。
又何苦痴坐于此?难不成你以为我真想背上这满身的罪孽不成?”
黑袍老人长叹了一口气,开始缓缓说道。
当老人抬起头时,吴寻这才看清他罩在袍子中的面容,眼眶如同两个黑暗的空洞,眼球已经被人挖去,还结着厚厚的血痂!
“前辈,你。”
吴寻看见这黑袍老人如此惨状,心中一骇,紧握着的手也慢慢松弛,老人又重新坐到了圆椅上。
“你我有缘。那我便告诉你吧!
你能来这,想来是有人告诉你,这七星阵已经被人改成了一座类似于炮台的阵法,可对?”
老人开口说道。
“对。”吴寻点头道。
“那人还说着七星炮台是要轰向你们山中的某一座山头,可对?”
“前辈,说的没错。”
“而那个山头中是否藏着对于宗门而言格外重要的宝物或者秘藏,
这才令山中的修士,不敢贸然下山。”
“对”
吴寻又点了点头,虽然和那位小先生说的有些差异,但也大差不差。
“所以你们错了!
他的目的从来就不是为了轰击那座山
而是一开始就盯上了青山城中的凡人,布下此局也完全是为了血祭城中之人。
只要山中的大修不下山,那青山城中发生的事情就不会被人知道。
而等到山中大修发觉,早就为时已晚。”
吴寻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原来这只是虚晃一招,布置这样的一个阵法,令宗主等人以为是为了轰击夭炉山,从而投鼠忌器,不敢轻易下山。
而其真正的目的则是为了布置血祭大阵,血祭青山的百姓。
“前辈,您可有办法送我出阵?”
双膝一屈,跪倒在黑袍老人身前,叩问道。
他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青山城中的百姓被活生生的炼化,必须出城,上山告诉宗主。
绝不能让城中的百姓就这么白白死去,也不能让这个布置血祭大阵的混蛋如此逍遥。
“你想出去!可你出不去。”
老人却缓缓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