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楼是这青山集里最为华美的一座高楼,是由十年前一个名为叶云烟的女修创建。
此刻,云烟楼最高层的一处房间里,一个身穿白裙,一头黑发随意披在肩上面容姣好的女子。
半卧在床上,伸出了白嫩的细手懒懒翻看着手中的画本,看到有趣的地方,还呵呵的笑出声来,浑然像是一个天真毫无心事的少女。
“有趣是有趣,就是画的太慢,每每看到奇绝之处,就戛然而止。唉!真坏”
那画本算不上厚,听过几次翻书声后,便到了最后一页。
叶云烟合上手里的画本,两根白嫩的手指轻轻捏着书脊,随手一抛,那画本在空中转了一圈,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曲线落到了墙边的书架顶上。
翻完了新出的话本,外边已是明月高悬,正要抖开放在身侧叠得方正的被子入梦而去。
可却又听见那书架上似有什么东西掉落,回头一看那原本已扔到书架顶上的话本已经掉了下来。
连带着书架上放着的一卷画册一同落到地上。
“嗯?”
叶云烟有些惊奇,只好起身。走到书架旁将两本书一同拎起,将话本放回书架后
“八芳录!”
正看见另一本的书名,叶云烟眉头一皱,这书的名字怎起的这般俗气?
可凝神一想,这不正是五年前在云烟楼中举行第一届选花大会时,所观所录之物,将其画下后成订的一本画册吗?
“想想也有五年了。也不知,而今是什么模样呢?再举办一届选花节?罢了罢了,还是先看一看吧!”
叶云烟看着手里的画册,来了兴致,决定带到床上去翻看翻看。画册并不算厚,还没等香烛燃尽,便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
“美则美,但总归是缺了些什么,少了几分妖气。唉!这片土地也养不出妖了吗。可惜了”
叶云烟心中默默感叹,玉手轻轻一翻,终于到了画册最后一页。
可到最后一页时,叶云烟方才用指尖轻轻捻住页角,却见那纸页却无火自燃起来,最后只留得云烟指尖的那一尖未有燃尽。
“嗯,想不到在山中还有人。敢采我种下的花。”
叶云烟见此情形,呵呵一笑,走到窗边,开了轩木折窗,向远处看去。
隐隐约约,却见一处群山林立,祥云雾笼,猿啼鹤鸣,不时扬荡。
连绵宫殿,掩映于深山幽谷,时有飞剑破云,玉笛传响。这幽静仙宗,一时间好不热闹。
“师兄,同去!”
“山主传道,自当同去。”
原来今日是仙宗山主开坛讲道,凡门中弟子尽可前往。
今日开坛讲道的这位山主是宗门七位山主之中最年少也是天赋最长的那一位。
山宗弟子自不会错过这样难得的机会。各驱云雾,往玄明山上飞去。
一些修为较弱的弟子,也攀上师兄师姐的飞剑,葫芦之类一同前去。
三九真君盘坐于大殿前的高台上,看着台下弟子愈来愈多,忽然感觉得有些头痛,但又不敢违背师兄之命。
“今日讲的是我山宗《溪泉经》,《朽山经》,以及《浮云经》!”
听见坛上真君说的这话,有些弟子顿时露出喜色,因为他们修行的正是这三经中的其中某一经。
但也有一些弟子,脸上浮现出失望,因为他们未曾修行过,但还是不忍离去,也打算坐下听听,若是能有些感悟,那自然是极好。
若是没有,待日后有师弟,弟子前来问经,也可谈上一些,不至于白坐一场。
三九真君,讲经时声音很是平淡,并不掺杂有半丝情绪,只是一字一句的将自己对于经文中的字句,诠释出来。
比起玄明山上的热闹景色,天炉山到显的冷清了许多。
天炉山弟子虽大多修为不高,但毕竟是山中弟子,于修行一事还是格外热衷,也大都跑去玄明山上听三九真君讲道。
天炉山背阴处的一座阁楼中,却有一人恭敬的跪着,不敢有一丝的动弹。
眼神崇拜且恐惧的望着正在头顶安静燃烧着的火焰。
那火焰虽在烧着,可却没有半分热气,反倒给本就阴冷的禁室中,又平白添上了一股寂寥寒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