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止风答应开魏家私库补偿各家损失,又有陈管家在一旁连消带打,有句老话说,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还真没说错。一场威严危机,就这么在陈管家的手段下化于无形,魏大少见此特意加重语气警告,直言实验室是犯法的,要是平时说不定能引起众股东的讨伐。
乍听闻山灵道死灰复燃,众股东连魏止风的话都没听清,谈何怒气。那是个个脸色沉重的心不在焉,陈管家眼见魏止风较了真,当机立断拍板让众股东都回去,魏大少威严还不够,空有个会长的名头,唯有暗自生闷气。
股东们陆续离开了会议室,陈管家心下是既叹息又欣慰,叹息是魏止风还太过稚嫩,欣慰是魏止风的品性一直很好。
良久他掀了掀眼皮直视魏止风道。“下,不是这么御的,常言道,治大国如烹小鲜,治商会的底下人亦是这个理。”
“各家各户都要糊口,你总得让他们看到你做出决定的前景,好处吧?”
魏止风不明白这个道理,人权,包括国际上也有条理,做人体实验是犯法的。他直直盯着陈管家,眉峰染上一丝焦躁。“可这件事本质上它就是犯法的!”
陈管家叹息了一声。“世界上,有时候并不是非黑即白。”
魏止风就着这个话题提到实验室,陈管家倒也算知无不言。“这个实验室,最初是上层研究山灵道秘术的地方,上面有人想得到山灵道控制尸体的方法,研究几年后,老爷知道这个实验室的主攻方向也插了一笔。”
魏止风皱了皱眉峰不解。“为什么我爸要插手实验室。”
陈管家长叹一声。“因为那几年老爷时常担忧神秘的山鬼使,山灵道诡术引人忌惮,老爷想要破解这种控制尸体的能力,无论能不能反过来掌控那些山魈,起码山灵道威胁少了大半。可结果直到前一阵子,实验室还没出具体成果,唯一知道的是山灵道教徒们,是因为一种未知的毒素发生的尸体变异。”
“山鬼使没死,当年那个军方大人物手下有兵有枪不用担忧,况且他没过多久就回去了,可老爷的根在黔阳城,隆兴商会又家大业大,老爷是日夜忧虑。思前想后,便决定投资实验室看看能不能出结果,结果不能算是最坏,起码找到了那种怪物的弱点。”
“至于股东们的投资,各有各的理由,总归都是为了咱们隆兴商会好,毕竟,我们隆兴商会好他们才能好。”
魏止风看了一眼陈管家,不太赞同道。“可是如果山灵道做人体实验,我们也做人体实验,那我们和山灵道有什么区别呢?”
陈管家摇了摇头,心里暗叹魏止风的想法还是稚嫩了一些。“少爷,有时候非常事行非常手段,老爷也是无奈,山灵道的诡术诡秘异常,咱们商会底下人都是普通人,要是让自家的兄弟命去堆你难道忍心?”
“基本在毒素入侵大脑那一瞬间,山灵道的教徒就已经死亡了,留下的是尸体化为的怪物。”
魏止风皱着眉若有所思。“那有没有毒素入侵没有死亡的例子?”
陈管家诧异的看了魏止风一眼。“少爷你这个猜测倒是和山灵道教义差不多,传说山鬼使有办法操控教徒的精神,说不定也有办法保留他们原有的神智。”
魏止风指尖敲击着桌面,思索着毒素的来历。“能够异化的毒素,应该是一种新型毒素。”
“至于山鬼使能够操控精神,我猜测或许是山鬼使能够催眠,又或者是一种国际上尚未发现的手段。”
二人还未交谈完,魏忠铁的声音就在会议室的门前响起,魏止风知道魏忠铁一贯的脾性不会没事打扰他们,道了一声进来。
魏忠铁进来恭敬的垂头,朝着魏止风道。“少爷,宝源钱庄出事了。”
“凤来鸣底下的钱庄,最近突然给客户们涨了不少的利钱,不少大客户都今天上午过来说要取出存银存进他们家的钱庄,咱们宝源钱庄今天伙计们已经忙不过来了。”
陈管家皱了皱眉听着,听完魏忠铁的话又松开了眉,问了一句。“是所有大客户都来了吗?”
魏忠铁闻言连忙接话。“那倒没有,不少大客户应该是在观望,城南的钱老爷今天就打电话过来问了问。”
陈管家笑了笑率先表态。“我这年龄大了,凡事不能太劳神,就不去了。”
魏忠铁顺势提问。“那少爷,你要不要去看看?”
魏止风面上不动声色,瞥了一眼陈管家得到的是托付重任的眼神,已接任商会,身上担着责任自然不能像以前那么万事不管。
“那我就去看看吧。”
陈管家笑着说了一句,倒也没说破。“你去吧,到了不要太慌,要稳。”
魏止风愣了愣,正欲追问便见到陈叔推门而出回了房间,他脑中一团乱麻,定了定神才跟着魏忠铁往商会门口走,半个小时后,正见到自家名下的钱庄门庭若市,要是不知道这些客户来做什么,魏大少说不定得觉得生意兴隆。
下了洋车进入钱庄大门,眼尖的伙计赶忙迎上来打了一声招呼。“会长,您来了?”
这一声招呼提醒了不少人,忙的满头大汗的商会掌柜连忙迎过来,紧急时刻,也没顾上对会长的问好,急急道。“会长,整个黔阳城不少大客户都打电话来预约提钱,您看是怎么办?我们是跟着提利钱还是怎么的?您给个章程啊!”
魏止风其实还未理出头绪,边走边冷着脸面色镇定的问了好几个问题。“咱们这边现银够吗?”
钱庄掌柜的苦着脸道。“这事,底下人这么为难就是因为现银不够,会长您也知道,钱庄开的是信誉,哪能在柜上存那么多现银,那不是等着招贼吗?”
魏止风微妙的沉默了一下,心说他刚接任几天会长,哪知道钱庄的运作模式。不过作为学过经济管理学的大学生,他也知道这时候需要给底下人信心,他镇定了,底下人心才能稳。
掌柜忙的满脸通红,眼巴巴的望着魏止风指望着给个话,身边的魏忠铁没作声,也是一副任凭魏止风做主的样子,魏大少登时压力更大。
沉思半晌才道。“先打电话问想取钱的大客户为什么取钱,看看能不能改主意,至于柜上的那些现银先给散户提出来。”
魏止风想着想着皱了皱眉问。“为什么凤来鸣那边忽然提高了利钱?”
魏忠铁想了想道。“凤来鸣钱庄是华家的。”
“他们忽然提高利钱,可能是想和我们隆兴商会过不去,估计是知道少爷您刚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