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怔怔地看着江凌脸上那些着急又生气的表情没说话。
隔了好久,男人低头,三千白发垂下去,落在脸颊两侧,他垂着长长的睫毛,一袭红衣,姿态比女人都要艳丽。
白越轻声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换谁都会紧张吧。”江凌这才松开白越,喘了口气在白越床边坐下,伸手狠狠揉了揉白越头顶的白发,柔软的触感让江凌皱起眉毛,“你摸着像一只仓鼠。”
正好,毛也是白的。
白越说,“你少给我弄那些恶心的比喻。”
江凌乐了,“喝多了呢?酒劲还没过去?原本我还想今晚找你跟薄夜喝点酒,你居然提前喝多了。”
白越一听直接从床上卧起来,然后看着江凌,有些吃惊,“是吗?薄夜今晚有时间?”
“薄夜貌似要带着唐诗一起。”江凌打了个指响,又把白越摁回床上,“他现在好像跟唐诗的关系缓和了。”
“哦。”白越头朝下被江凌按枕头上,“你放开我。”
江凌咧嘴笑了笑,“不,我要防止你又发酒疯扑腾起来。”
白越的脸上不知道到底是喝酒喝红的还是被江凌这话激红的,他咬着牙齿,“不跟你闹了行不行!”
“乖。”
江凌松开白越,随后还替他理好了衣服,“搞的那么阴阳怪气干什么,我也没有招你惹你的地方吧?”
白越闷闷地说,“没有。”
“那就好了,你晚上继续休息吗?我等下去找薄夜他们。”
“我——”白越的话卡在喉咙里,隔了好久他强撑着自己下床,“我跟你一起。”
“还喝?”
江凌颇为意外地转身看白越,“你吃得消么你,想宿醉断片?”
白越盯着江凌的脸,“你管我?”
江凌看了白越一眼,见他脚步有点虚浮,皱了一会眉头,半晌他才道,“那我晚上喊你,你继续睡吧。”
白越怔怔看着江凌走,直到男人把门关上以后,整个房间一下子又静了下来。
薄夜现在和唐诗关系缓和了。
七宗罪其余人也都聚集在一起,像回到从前了。
唐惟也找到了新朋友。
真好,什么都挺好的。
只有他……只有他病了。
白越伸手遮住自己的脸,一时之间内心思绪太多,他不知道如何表述出来,这种情绪让他变得有些患得患失。
如果告诉江凌,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会失去江凌这个好朋友?
白越刚还在琢磨要如何处理和江凌之间的关系,门又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了,过了一会江凌走进来,手伸下来直接把白越从床上捞起来。
白越又是吓一跳,“干……干什么!”
“我忘了。”江凌说,“这儿是asuka的房间,你会自己房间去,睡人家姑娘的酒店房间,传出去影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