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开皱眉，杨婉妗也不说话，等他思考。
其实对颜开这样一个在九鼎山那种质朴乡间长大的人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种族的偏见。
他狩猎，却也能跟野兽和谐相处。
他杀人，也能与人言笑晏晏。
杨婉妗的灵魂体也是跟颜开一样的黄色人种，可是长得奇形怪状的人不是多了去了吗？
半晌，颜开还是没能理解杨婉妗话中的含义，抬起头问道：“杨姐姐你知道达尔文吗？”
“达尔文是谁？什么修为？”
颜开本想掰扯掰扯进化论，听杨婉妗这样反问，只得含糊了一句修为高深莫测，就继续问道：“那杨姐姐，我们第一个人是从哪儿来的？”
杨婉妗一愣，知道颜开对天人族的认识存在误区，也不点破，展颜笑道：“你是想说进化论吧？”
颜开点了点头，心里却不平静。
不知道达尔文，却知道进化论，这就是镜子世界对命运的改变吗？
杨婉妗解释道：“进化论的观点我也知道，我也认同这个观点，但是我认同的只是进化，因为任何生物都在不断的进化，但是进化不等于化形。
其实，天地万物的起源很复杂，我也说不清楚，比如我自己，可是我真是这么来的？其实我自己都不清楚。
不过这个天地的万物起源有个大家都比较认可的说法，那就是造物鼎创造的，可是如果第一个生灵是造物鼎创造的，那么就又有一个悖论，谁执掌的造物鼎？”
颜开问道：“狗再怎么进化都是狗，可是却可以通过修炼化形成人，那么再生育出来的是狗还是人呢？”
“当然是狗，化形其实就跟化妆一样。”
“那为什么要化形为人呢？”
杨婉妗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人的形态最适合修炼！”
颜开沉思了一下，也找不到反驳杨婉妗的理由，于是将华夏之心中的记载说了： “不是还有一个说法，天地最初孕育了一批先天生灵，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补天吗？”
杨婉妗瞪大了眼睛，连身上的迷雾都消失了，玲珑妖娆的身材直接显露在外，颤声道：“你到底是谁的弟子？”
她起先隐晦地提了一句，颜开也装作没有听懂，现在终于忍不住直接问了出来。
难道这神话故事里面有什么秘密？等等……当初姮娥好像说过，女娲不咋的，但是她老公伏羲很厉害，伏羲是人族三皇之一，女娲是传说中的妖祖……颜开心神震动，直接说道：“杨姐姐还是先说说开天辟地、造人补天的传说吧！”
杨婉妗摇摇头，很是坚决地说道：“不……我要知道你师傅是谁？”
说没有师傅肯定不行，华夏之心的秘密也肯定不能说，山哥……也不行，有了……颜开心念一动，装作很是犹豫地说道：“我师傅是白玉蟾！”
杨婉妗变了脸色，有些苍白地说道：“怎么可能是白玉蟾？白玉蟾早就去了……”
可是说到这里，她却住了口。
颜开说道：“去了哪儿？”
杨婉妗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叹道： “有些事你现在还是不知道的好！”
“那开天辟地，造人补天的故事呢？难道也是暂时不知道的好吗？你是用这个来骗我？唉！亏我这么相信你，你却欺骗我，我的小心脏啊！”
颜开语气幽怨得犹如三辈子没嫁出去的老姑娘，真是有种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感觉。
见颜开又开始耍宝演戏，杨婉妗忍不住好笑：“我可没有欺骗你，开天辟地，造人补天的故事又不是什么大秘密。不过倒是你却用白玉蟾来欺骗我……”
杨婉妗又收敛了身上的迷雾，露出娇俏迷人的身材，瞬间也学着颜开刚刚那种幽怨语气，红唇微启：“唉！亏我这么相信你，你却欺骗我，我的小心脏啊！”
大姐，你是大心脏好不好？颜开肆无忌惮地看着杨婉妗的胸部，笑嘻嘻地问道：“如果眼前的你嫁给我做了老婆，你猜别人会不会相信你是我老婆呢？”
哈哈哈哈……杨婉妗放声大笑，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波涛汹涌，好半晌才安静下来，看着颜开的眼神意味莫名。
不过她也理解了颜开话中的意思。
不是白玉蟾的真身，是白玉蟾的一缕灵魂之力收徒了。
她没有怀疑颜开说的真实性，她想到先前颜开身上那熟悉的举火聊天的功法波动，又突然想到了洛明那人族火种传承者的身份，啧啧道：“太有意思了！真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