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水气，将整体淡蓝的浴室渲染的更朦胧了些，叶天转头看着身边那个已经闭上眼睛的女子，却是注意到她脸上那浅薄的疲惫，以及眉宇间的一丝丝难以化解的情绪纠葛。
“怎么了？”
在这样的氛围里，本不该开口打破这静谧的气氛，但叶天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他可以不在乎这世上的任何人，旦唯独见不得这样的情绪出现在叶空和大姐她们脸上，他知道这复杂的情绪多半是因为自己而起——否则，以叶空一向当机立断的作风，也不至于让一件事情在自己心里如此纠结。
“……”
叶空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向叶天。
叶天没有逃避她的目光，反而露出了几分疑惑的神色。
“如果是以前的话，在这个时候，你多半就会避开我的眼睛了。”
复杂的看了叶天一眼，最先将视线撇开的却是向来占据主动方叶空，她仿佛意有所指一般的说出了这句话，倒是让叶天微微愣了一下。
他从来都没有在叶空面前真正刻意去伪装什么，事实上，也几乎没有对她说谎，只是，穿越和重生之类的字眼毕竟太过离奇，他还没来得及跟叶空做个解释罢了。
“其实，上个月，在你的手变成那样以后，我也做过一些梦，虽然画面已经不算清晰，但梦里的东西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还未等叶天酝酿好一番说辞，叶空便再次开口，将他的注意力牵引过去。
“梦见什么了？”
虽然是这样问，但叶天心里也早就有过一些猜测。
时间轮回因果，既然会对自己产生影响，并且作用在那个神秘的女人身上，其定然也会对自己周围的人产生效果，就算这种效果极弱，体感极轻，也不至于让人毫无感觉。
“我梦见了一个恶魔。”
叶空轻轻的开口，又似乎不愿意去回忆，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古怪：“它给我看了一些东西，不过，很不合逻辑。”
“他是不是给你看了我躺在地上被人截断四肢，然后被什么人用手直接穿心致死的画面？”
叶天笑了笑，语气轻松的将自己的死状描绘出来，仿佛完全不在意一般，就像口中那人压根不是自己，而是一只惹人生厌的虫蠼，好像他本就该死。
叶空猛地回过头，用一脸震撼的表情看向他，忍不住开口去问，声音却有些颤抖：“你，也看见了…？”
此前，叶天在梦中看见了自己即将成为觉醒者，不久后成功觉醒，而此后又看见了双臂断裂的场景，随后便失去了双臂，现在，竟然？
“与其说是看见，倒不如说这本来就是我记忆里的事情。”
叶天语气平静的说道，看向它的眼神十分轻和，且伸手抓住了叶空的手臂，试图用自己的力量让她的心情稍稍平复一些：“很抱歉，之前隐瞒了你，我的确在轮回之中经历过生死，随后才再次回到这里，但也如你现在亲眼所见的一样，目前的我已经处在安全的位置上，过往的一切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全部被覆盖了，既然你面前的我没有死，那就证明我已经躲开了死亡的阴影……”
叶天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叶空狠狠的抱进怀里，直接打断了他之后原本就要说出来的话。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