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陨，你为什么会来救我？”
感受着林陨那宽大而温暖的怀抱，施婉儿心里充满着别样的满足感，她不禁轻声问道。
“瞧你这话说的。”
似乎没有察觉到少女的微妙心思，林陨下意识地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救你了，还需要什么复杂的原因吗？而且你也帮过我不少次，你就当是我还你人情了呗。”
“哦，这样啊。”
施婉儿俏脸上闪过一抹隐晦的黯然之色：“我还以为是……”
“是什么？”
“没什么。”
有些尴尬的对话很快就结束了。
林陨倒是感到有点莫名其妙，明明是在紧张的逃亡路上，为什么两人之间的氛围会显得如此微妙？这种诡异的感觉，如果硬要说的话，跟他前两天被岑清月调戏的时候似乎很像……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氛围，林陨故意将话题转移到了夜凡的身上。果不其然，施婉儿表现地相当紧张，一个劲地在问夜凡有没有事。在得知后者平安无事后，施婉儿才真正放下心来。
对于她来说，夜凡就相当于是她的另一位父亲，她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我倒是觉得夜凡前辈更像是你的父亲。”
林陨冷不丁道：“至于施相那个老混……他根本不配当你的父亲。”
也难怪他会说出这种话，作为施婉儿真正的父亲，施相非但没有履行到自己作为父亲的职责，而且在害自己的女儿陷入如此险境之后也是一直没有现身相见。反观夜凡，十几年来如一日地守护着施婉儿，关键时刻更是豁出性命也要救施婉儿。
两者之间的差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不，请不要这么说我父亲。”
谁知施婉儿摇了摇头，黯然道：“他心里也很苦的，如果不是我母亲做的那些事情，他也不会痛苦这么多年了。我和母亲的存在，对他来说其实很矛盾。其实他也曾想做一位好父亲，但他始终无法忘记当年的仇恨，所以他每次见到我都会露出很复杂的表情。”
“他虽然表面上不说，但他的内心比谁都要煎熬。可即便如此，他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他总是极力地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在我的心里，他一直都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父亲。”
说到这里，施婉儿的语气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其实这些发自内心的话，除了夜凡以外，她根本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她居然忍不住说了出来。
“抱歉。”
林陨沉默了半晌，才憋出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