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来不喜欢和旁人太过亲近,舔舐羽毛这样的事情对他而言太越界了。
但郁辞舟当时的态度却很认真,用他的话说,好朋友就得经常舔毛,不然别人怎么知道他们是好朋友呢?江浅当时还小,不大知道兽族的规矩,闻言便也信了。
后来舔着舔着,白孔雀便习惯了,也不再抗拒。
“为什么你们兽族爱舔毛呢?”很久之前,江浅朝郁辞舟问过。
郁辞舟那个时候朝他解释说:“因为舔过羽毛之后你就沾上了我的气味,这样别的兽族知道你是我的朋友,就不敢贸然靠近你了。”
当时的江浅将信将疑,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舔毛这举动,远远比他以为的要更复杂。
兽族是不会轻易舔舐旁人羽毛的,大多都只会舔舐自己的伴侣和幼崽……
不过这个时候,少年江浅却并不知道那么多。
“你舔过别人吗?”那个时候江浅还问过郁辞舟这样的问题。
郁辞舟忙道:“舔毛很累的,舔一会儿就会口干舌燥,我哪来这么多精力。整个妖族,我除了自己只舔过你的羽毛。”
当时的少年江浅什么都不懂,但听到郁辞舟这话还是觉得有点高兴。
少年的人友谊,偶尔也会不经意流露出一点点占有欲。
“你们禽族对自己的朋友没有什么特别的对待方式吗?”郁辞舟朝江浅问道。
江浅依旧是白孔雀的模样,他趴在池边,身体半倚在猎豹身上,开口道:“好像没有。”
“没有吗?”郁辞舟想了想,开口道:“不……不会跳个舞或者开个屏之类的吗?”
江浅扭头看了他一眼,开口道:“跟你说过,开屏是求偶时才会做的事情。”
郁辞舟闻言化成了人形,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白孔雀的羽毛,目光带着几分依恋。他想到方才江浅说的“求偶”一事,心绪便有些复杂。
“不是说好了吗?”江浅开口道:“等我求偶的时候,你跑来偷看。”
郁辞舟闻言表情更复杂了几分,开口道:“你什么时候求偶?”
“不知道呢。”江浅化成了少年模样,倚在郁辞舟肩膀上道:“白鹤说我这个年纪可以求偶了。”
郁辞舟拧了拧眉,问道:“你有看上的雌孔雀了?”
“我们这里没有雌孔雀,只有我和江涂两只雄孔雀。”江浅道。
郁辞舟闻言当即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又听江浅道:“但是白鹤说,我和江涂不一定要和孔雀为伴,选别的禽族也行。”
“那怎么可以呢?”郁辞舟忙道:“你选了别的禽族,万一将来你们没法生蛋怎么办?你这么漂亮的白孔雀,岂不是要绝后了?”
江浅闻言忍不住失笑道:“我还没想求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