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死里逃生,至今想起来虽依旧胆寒,但心里却盼着此事能有个了结。
他虽是个文弱书生,却丝毫没有忌讳和怯懦,来了以后倒是替大理寺的人省了不少功夫。
江浅和郁辞舟听状元郎介绍了一番死者信息,并没找到太多线索。
只知道这几日之间,村子里每晚都会有一到两人遇害,被发现尸体时均已被吸干了血。
“丝毫感觉不到魔气。”江浅拧了拧眉头,径直进了义庄。
义庄内,五六具尸体身上盖了白布躺在停放尸体的案上,江浅略施妖力,试图从尸体身上找到些许魅魔留下的踪迹,没想到却一无所获。
“为什么会没有魔气呢?”江浅不信邪似的,甚至将手直接隔着白布按在了尸体身上,可依旧找不到任何魔气的痕迹,他开口道:“状元郎身上的魔气时隔这么久都未曾彻底散尽,这些人有的死了还不足六个时辰,却没有魔气,很奇怪。”
小八哥不解道:“这是为什么?”
江浅想了想,开口道:“那东西或许不是魅魔。”
“不是魅魔?可他为什么也要用造梦这样的法子害人呢?”小八哥不解道:“没听说除了魅魔之外,还有旁的妖魔需要以这样的法子修炼啊?”
江浅看了一眼郁辞舟,两人只对视一眼,仿佛便已猜到了对方的心思。
此前郁辞舟想着凭借那东西害人的法子来推测对方身份,这才误以为它是魅魔。如今想来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方向。
“想不出理由的时候,多半就是不需要理由。”郁辞舟道:“他或许只是喜欢这样而已。”
郁辞舟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顿时都觉得不寒而栗。
魅魔修炼那方法虽然残忍,可好歹有个名头,是为了提升自己修为。
可若郁辞舟所料不错,如今在京城外出现的这另外一只东西,却只是在模仿魅魔的做法杀人取乐,而且这东西的手法比魅魔更为残忍,行为也比魅魔更加肆无忌惮。
最棘手的是,如今郁辞舟和江浅连这东西是什么都还不知道。
“村子里的青年都不敢单独待着了,说是要集聚到祠堂里一起过夜。”状元郎朝江浅和郁辞舟道,“几位大理寺的大人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惹来新的麻烦。”
郁辞舟思忖片刻,看向了江浅。
江浅会意,有些不情愿地开口朝状元郎道:“你让他们待在祠堂里吧,本座今夜会在祠堂外头设一个结界,但是能不能挡得住那东西就不好说了。”
状元郎当即松了口气,忙跑去传话。
这几日村中人人都惶恐不安,尤其是年轻未婚的青年,各个心惊胆战,唯恐自己就是下一个遇害的。如今总算是盼来了大理寺的人,他们虽不知有妖族的事情,却也稍稍踏实了些。
状元郎并未告诉他们结界的事情,只说京城来的官兵会守在祠堂外头,村民们于是纷纷回去通知家里人,恨不得带着一家老老小小都跑来祠堂才好。
当晚,江浅在祠堂外头设了结界,出来的时候见状元郎手里拎了把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长刀,正和几个官兵一道守在门口。
“你也进去吧。”江浅朝状元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