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求夜很久没有做这个表情了,他感到非常别扭,于是他很快恢复那冷漠无情的表情,然后独自坐到一个远离他们的僻静地方。
公主果然是非常单纯的,她望着求夜,脸色微红。
可求夜闭着眸,根本不看她。
谁都不知道求夜安静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只有求夜自己沉浸在无尽的野心欲望中无法自拔。
他野心勃勃,又怎么会理会一个小姑娘的爱慕。
——他们回到了故土仙域,队伍里的人纷纷热泪盈眶,只有求夜咬牙切齿。
公主被安全送回,任务被求夜完美解决,除了死了几个属下,其他的都很完美。
但是正因为这件事,让宗门对求夜的态度持两极分化,一方面的人觉得求夜杀害自己属下罪大恶极,应该被立刻驱逐,另一方面的人觉得求夜一个人力挽狂澜完美完成任务更值得表扬,应该被奖赏提升地位而非驱逐。
白玄清处在二者之间,专注于为求夜挽回声望。
可求夜杀害队友的事情是求夜自己主动捅出去的,他就喜欢看白玄清焦头烂额,另一方面他更希望宗门能因此将自己赶出去,这样他就有理由永远离开月杀宗了。
他理直气壮,到处宣扬这件事,这让白玄清十分苦恼,本来之前求夜的声望已经被挽回了一点点,现在却又被求夜自己毁的一干二净。
今夜,他坐在正在忙着为求夜解释而显得焦头烂额的白玄清面前,悠悠笑着,极恶在手中隐隐发出幽暗美丽的光芒,求夜望着刀,悠哉说道:
“你是我师父,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便不再宣扬这件事。命令我吧,快些用你的权力来命令我,我很听话的。”
白玄清何尝不知道求夜的信念,他自然知道这些,但他就是不说:“老夫从不命·令·别人,我只会与你商讨,你休要企图将我变为你口中高人一等的强者,老夫说过,生命是平等的,我并不能命令别人做什么。”
求夜呸了一声,厌恶的盯着白玄清:“哼,我从来不和别人商讨,我只给出命令和服从命令。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你也休想让我停止,你就继续坚守你那虚无的道义吧。”
两个倔强到极致的人成为师徒,也就是这样的效果,谁也不能说服谁。
“师父,我很快就能超过你——”求夜看着窗外的永恒月亮,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如果到时候你不再比我强大,我会杀了你,还会毁了你的月杀宗。”
白玄清已经无数次听到求夜说过这种话,他这次的答案也一样:“老夫会永远比你强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老夫的道义。”
“呵呵,师父你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求夜冷冷的瞥了一眼端坐在道台上的白玄清,“你头发都快秃没了。”
“·····老夫分明戴了帽子。”
白玄清面不改色地整理了一下帽子,直到觉得完全盖住自己的头皮,他才再度潜入修行。
求夜望着窗外的月亮,他沉默不语。
后来,白玄清为了让求夜取得荣誉,让求夜的形象稍微变得好一些,他到各处演讲,用自己强大的人格魅力去美化求夜的存在,他坚信只要世人对求夜的态度改变的好一些,求夜也一定会相应变得美好一点。
而对此求夜只觉得天真,于是他继续他那独行者的生活,孤独且强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