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元英,除了母亲,在家他也只跟翠花亲近,其他姨娘基本不搭理。
他和翠花的洞房之夜,惊骇之余他满脑子都在想,那个臭和尚,如果遇见,他定会毫不留情弄死他,免得他大放厥词,屁话连天,让自己惶惶不可终日这些年。
十一岁的儿子,十六岁的翠花,不可能,武成林只好自我安慰一番。
只是造化弄人!
天色蒙蒙。
凭窗远眺,极目处阿南山正被云雾包裹,伴随一阵阵微风,在一团团灰色中若隐若现,如梦如幻。
晨霭中眼前的城池在天地赐予的这片瓦蓝中静寂。
街道上没有行人,无疑欢舞一夜的雷雨,让忙碌的人也滋生懒惰。
一阵风吹来,妄为撩拨着男孩的脸颊,虽然已过夏至,却夹杂些许的凉意。
谁让这地方遇雨即是冬。
武元英双臂扬起长伸懒腰一个深呼吸后拉上窗户。
这是一幢二层的小楼,红砖碧瓦。
此时只见他信步来到屋中那泛着微黄的垫子前,面朝南脱鞋坐下。
熟练地左脚抬在右腿上,右脚抬在左腿上,双目微闭,不一会两只手在空中不停地翻转,打起手印。
翻掌覆手,行云流水。
渐渐入定后,一股气流从丹田处起,润泽身心,整个人顿时仿佛沉浸在鸡蛋黄中,舒服之极。
天色渐明。
八年来,南向房卯时打坐,武元英从未间断,没有人督促,也不用任何人督促。
八年的坚持,从开始的半个时辰到现在两个时辰的打坐,他已自带光环。
他也知道,父亲在为他找不到红肚脐的女子发愁,婉儿虽然有,也是他亲眼所见,但婉儿失踪了。
从知道婉儿失踪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停延长打坐时间,他要逆天改命。
此时,透过四周笼罩的黄色光环,这是一个薄唇的男孩,浓密的秀发,饱满额头上睫毛浓郁,眼线很长,鼻梁挺直如峰横在细长的双目间,侧看根本看不到另一边脸。
无疑这是一个长相绝美的男孩。
年方十一的武元英,在四周闪烁的晨光中美轮美奂,竟如仙童一般。
难怪有人说一件事坚持做的人最美。
这天,穿着自制的茼麻衣服,头顶鲜花编织帽子,背着藤条箩筐的洛婉儿正在林间追着一只山鸡,那山鸡五颜六色的翅膀套拉着血流不止,显然已经飞不起来。
山鸡气喘吁吁在前面奋力地跑,洛婉儿在后面一阵风似地追,不依不舍。
今天是她九岁生日,她想无论如何都要犒劳一下自己。
几十米开外的山鸡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突然听到轰隆隆的声响,她飞上枝头,连日的雨引发山体塌方。
极目望去,塌方处有洞口显露出来。
洛婉儿施展轻功,小心翼翼进到洞中,洞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听到泉水叮咚的声音,有溪水难说就有出去的路口,她内心充满了希望。
她摸索着顺着小溪继续往前走,大约走了十多分钟,前面竟然有火光,她急忙躲在暗处。
忽听一温润如玉的声音,“终于等到你了,来见过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