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夫人更是装作没看见,她上前挽住男人的手,泪流满面,早已经泣不成声,“回来就好!妾身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夫君!"
洛府上下一片欢腾,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切又回到原来晨昏定省的轨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洛婉儿五岁了。
只是在这四年之中,不管洛大成如何的努力,甚至又新纳了两房妾室,洛府还是只有洛婉儿一个孩子。
这期间团山城议论最凶的就是洛家大小姐不喜琴棋书画,要拜刘神医为师。
甚至把四年前洛婉儿要拜师学医的事也爆料出来,添枝加叶说的神乎其神,末了没忘个小家伙冠上神童的头衔。
学医本没有什么,一个人想学医就去学,师从何人,能否学成,也是看其造化。
只是一岁小儿开口就要学医,而且还是位千金小姐,这性质就有些不同,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便多了一份谈资。
“黄口小儿,信口雌黄,不足为信!”街西私塾,刘秀才听了捻着胡须,颌首含笑。
“那孩子甚是聪慧,刘神医可是说了一大堆的话,她竟然一字不漏全听进去,还有板有眼说什么‘弟子谨听师傅教诲’!”说到这,胖乎乎的陈老爷抬起桌上的茶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态。
刘秀才一听哈哈大笑,“这个你也信?”说完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嘴边轻抿一口,沉吟道,“我不信。”
“也是。毕竟一岁生日宴上她都还不会说话,这才过了没多久,一下子这般开窍!除非是神童。”说出‘神童’二字,陈老爷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刘秀才“呵呵”,没说什么。
稍顿,陈老爷又想到来这里的正事,于是笑道,“洛夫人今儿一早差人来,说让我去京城时顺便帮她看看,想给她家小姐请个好乐师。”
“那小姐不是要当神医?”刘秀才笑道。
“小孩子家,学啥自然得父母来安排。”陈老爷不以为然。
“哦!”刘秀才若有所思,又一脸不解,“要说这琴棋书画,洛夫人就可以教授,干嘛还要往外请人?”
“说是想请个更好的,再则她也忙不及。” 陈老爷接过话。
见刘秀才有些走神,陈老爷抿了一口茶,“我听夫人说你家四娘原先就在京城学的琴,而且弹得也好,所以想着过来问问师从何人,有没有好的乐师帮忙引荐一下。”
是啊,洛家要请琴师,自家四娘不就是现成的。
刘秀才突然想起这一茬,想想吴四娘虽然还不是乐师,但也是正儿八经在京城乐师那儿花了大把银子学过的,而且琴弹得还可以,又知书达理,教个小童不在话下。
想到这,刘秀才不由得喜上眉梢,“这个嘛!”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略显犹豫,“京城乐师自然是认识的。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陈老爷笑道。
平时张口就来的刘秀才,此时反倒不知道如何是好。让自家娘子出去揽事做,说出去毕竟让人笑话。
如果说自己的娘生病需要银子,四娘需要出去挣点银子填补家用,自然也不行,那如何开这个口?
当时吴三娘去当奶娘,尽管他知道陈老爷要是肯出面,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根本用不着他花银子打点,托人求到管家处。
只是在陈老爷面前他张不了这个口。要怎么跟他讲这事,他脑子急速地转动。
此时,陈老爷好像一点也不着急,不时抬起手中茶杯轻轻抿着。
“是这样,你看我家四娘从小在京城长大,也是在京城学的琴。而且弹得还可以。”
一口气说到这里,刘秀才又不知道接下去再说什么。一时间显得有些语塞,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陈老爷似乎听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