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双盘,又岂是说盘腿便能盘得上的。哪怕平日自己也练习拳脚防身,但双盘却一直是可望不可及!
对于这点武成林有自知之明。
元英他能双盘吗?
他脑子里盘旋着这个问题。
一想到儿子还这么小,以后每天都要定时打坐直到结婚生子,他就觉得对孩子来说有些过了。
再则南去的和尚也不知能否再回,万一再无踪迹,手印也不会。
人生不可能面面俱到,南向房居和红肚脐女子婚配,先满足这两项吧,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躺在床上,看着东方天边的鱼肚白,儿子这会儿在干嘛?
想到这,他身不由己摸索着下了床。
“怎么起这般早,今天不是休沐?”刘兰打着呵欠,翻身又沉沉睡去。
见妻子如此这般,他在心里嘀咕起来:这没心没肺的女人。
他抓了件褂子穿在身上,开门走向不远处儿子的房间。
“老爷早!”
过道口,见是儿子的乳娘陈朵儿,武成林“嗯”了一声,正想问点什么,却看到陈朵儿手中提着尿桶,当下不想问什么,一脸嫌弃从她身边绕开,径自开门进去。
武成林每天出门前都要来看儿子,陈朵儿早已经习惯。只是老爷今天休沐,再则昨晚搬房子折腾那么晚,竟然还起这么早!
她有些意外,但主人的事岂是身为下人的自己所能打听的。
再说昨天晚上换房,不知是换床还是房间过大不习惯,她是兴奋半天没睡着。要是不肚疼急于出恭,她都想好好补个瞌睡。当然她也不知道小少爷此时是醒是睡。
通常少爷都要睡到早上八九点的样子,不用看她都知道此时一定还在呼呼大睡。
还好老爷没追问,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是。想到这,陈朵儿有点小庆幸。
再则内急难忍,当下一手捂着肚子,一手中提着尿桶,扭着身子一路小跑离开。
武成林蹑手蹑脚走进儿子所在的房间。
以往这时儿子还没有睡醒,但每天不看上一眼再出门,心里总是不踏实。
又怕把孩子吵醒,所以每次都是做贼似的轻手轻脚而入,八尺汉子如此这番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在他心里,另外两个儿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确定。
再说那次在饭店包间强要了珠姨娘,他当时精虫上头没管住,事后仓惶逃离,也不知她是否当场落红。
只是三个月后珠姨娘父母找上门,他才知道珠姨娘怀了他的孩子。
武老夫人一听自己有孙子,当即乐开了怀,送了厚厚的彩礼,破例敲锣打鼓一袭大红喜轿将珠姨娘抬进武家大门。
一开始就知道珠姨娘有未婚夫,特别是看见她和未婚夫在大街上拉扯,武成林就觉得一大顶绿帽子铺天盖地压得他有些忘记呼吸,以至于他对珠姨娘做得那么狠绝,完全不顾她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亲。
再往后怎么看都觉得那两小子长得不像自己,所以他对那两个小子的感情总是隔着点什么。
好在后来夫人有了儿子元英,这个绝对正宗,所以宝贝了不得得。
他觉得上天还是眷顾自己的。
此时,让武成林意外的是三岁的儿子竟然独自一人坐在床上,面向窗户一动不动。
“在干嘛呢?"话到嘴边又强行咽下。
在他拉直的目光里,武元英竟然在打坐,而且还是双盘腿。
天哪,这还是那个每天太阳照着屁股都喊不醒的儿子吗?
再看他腹前那左右重叠,姆指相对胖乎乎的小手,武成林差点就惊掉下巴。
毋庸置疑,儿子这是在结印。
谁教他的?想到刘兰说的她都不记得和尚打坐时结印的手势,儿子却独自一人在此打坐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