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在母亲怀里,听着父母一直在叨唠去京城给她找琴师学艺,都火烧眉毛了,还想这些无用的。
洛婉儿真是又气又急!
池塘边黑衣女子会不会就是家里的某个姨娘。很多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演,为争宠为上位谋害孩子,什么捧杀打杀用毒无所不尽其用,特别嫡出的长子和长女。
可能母亲过于矜持孤傲,平日姨娘们很少走动,就是日常用度也都是按夫人年前分好的份额每周派个管事婆子签字分领完事,而谁多谁少,一目了然。
从没有发生什么猜忌克扣事件,平时都关起门各过各的小日子,倒也其乐融融。
如果说凶手是姨娘,那她们谁最有可能?但见她们一个个唯唯是诺,除了四姨娘没见过,其他人看不出半点端倪。
不由得又想起世子妃兰若芙。
洛婉儿觉得脑壳疼。
再想到自己一个大家闺秀将来只可能学一些礼仪规矩琴棋书画什么的,附庸风雅,遇到恶人只能束手就擒。
她益发后悔抓周抓那把小琴,至少应该抓那刀,哪怕是剪刀,但毕竟是刀。
何况剪刀也是医生必备,自己只想到裁剪衣服,这般狭隘真是贻笑大方。
此时她端详着手中的小琴,即便这是千年沉香又能如何?
天擦黑的时候,她终于扛不住眼皮的沉重睡了过去。
半夜尿急醒来,洛婉儿以为是在自己的闺房,没想却是留在母亲这。
她从来没有在母亲这儿留宿过,记得有一次她吵嚷着不走,但半夜醒过来还是在自己的闺房。
此时,万籁俱寂,房间里油灯跳跃着不时发出“噗嗤”的声响。
孤灯下,母亲手里握着白色的棋子,面对几近摆满黑白棋子的棋盘,举棋不定。
夜光透过纸糊的窗子,在屋里洒下一片清辉,同时也勾勒出母亲娇好的面容。
这意境,不就是书中所言的闲敲棋子落灯花,只是没有邀约罢了。
不对,有邀约的,自己不是把父亲拽来了,他怎么又走了?
莫非是自己睡在这儿影响,婉儿不由得在心里暗骂雨儿,怎么不把自己抱走,以往雨儿都会将她抱走的,这次为什么不抱?
关键时候掉链子。
尿意渐浓,小东西刚要发出撒尿的警报,暗夜里隐约传来妇人欢悦和男人纵情的笑声,间或还夹杂男女打情骂俏和让人羞羞的声响。
仔细一听,原来是姐妹俩的声音,不由得沉下小脸。
丫鬟说姐妹俩就住在兰馨园与母亲卧室一墙之隔的偏房,还有点不相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家里原也宽敞,本不应该听到这种不雅之声,但耐不住父亲这般捣腾。
此时,一个屋檐,一墙之隔,洛婉儿觉得好恶心,父亲怎能这样无所顾忌!
她曾经很自私的想过,要是父亲能让这个双胞胎姐妹给自己生两个弟弟,也许仇家就不会盯到自己。
可此时她一点也不想让双胞胎姐妹给她生弟弟。母亲落泪,洛婉儿的心也如针刺。
父亲高大的形象在这一刻,在洛婉儿心里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的倒塌。
从今往后,她洛婉儿再也不会撮合母亲去迁就父亲,因为父亲不值!
房间响起洛大小姐响亮的哭声,哭声穿透黑夜,随即便淹没了隔壁所有的声响。
次日拂晓,洛夫人就借口母亲身体不适,带着小家伙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