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指挥,又齐刷刷跪在堂屋。
一切就绪,望闻问切,该进入倒计时了吧!
房间里很静,针落可闻。
洛婉儿早已迫不及待。大概由于憋气时间过长,被口水呛到,突然“咳”了一声。
这一声咳,把个洛夫人吓得不轻,“刘神医,你快看看这是什么?”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刘清和看到了孩子唇边的那一抹红色。
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惧色,就是盯着他脸看的洛夫人也没有发现。
年前四姨娘怀中的孩子,嘴角也是相同的颜色,那是南疆的一种毒,无解。自己还没学会走路就开始学医,救人无数,南疆的毒却一直是他的短板。
身为医者看着那个孩子,身体一点一点的变冷而束手无策,至今仍无法释怀!
也难怪洛夫人会如此这般紧张!
不会的,绝对不会!刘清和放下眼帘,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急忙翻开孩子眼皮看了看,瞳孔正常,并没有中毒迹象,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视线在孩子脸上扫过,他伸手将孩子嘴角红色拭去。盯着手指上的红色看了又看,又凑近鼻端闻了闻,再用舌头舔了舔手,跟着便露出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
“夫人莫急,小姐身体安康,这只是糖稀,无毒。”
这样啊,堂屋匍匐在地的众人相互张望,顿时如释重负。
洛婉儿却后悔不迭,为啥不在神医到来之前用舌头将糖稀整理干净,让神医也望不出个所以然,不得不靠把脉探出虚实。
她一心巴望神医亮出隔帕诊脉,悬丝诊脉等神技展示。
显然她想多了。
望是望了,闻也闻了,还尝了,而且确诊无误,但还是差点什么,她突然想起那句广告语:
开始了吗?
已经结束啦!
可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刘神医后脚刚迈出屋子,房间里再次响起洛夫人愤怒的声音,“吴三娘,身为婉儿的奶娘,你倒是说说这糖稀是怎么回事?”
“什么糖稀?奴婢不知道啊!”吴三娘闻言大惊失色,几乎是从外面跪爬进来。
她想站起来看看什么糖稀,无奈小腿弹三弦抖得厉害,不待立起又“噗通”跪地,“夫人饶命啊!奴婢还没来得及给小姐喂奶,便内急出了门,真不知道,望夫人明察!”
“混账东西!你竟然把小姐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不顾。”洛夫人声音太大,小家伙也是吓了一"哆嗦"。
吴三娘边叩头边说“不是俺啊,夫人饶命啊!"
"是谁给小姐喂的糖稀?"
“糖稀,糖稀!"吴三娘喃喃自语,眼咕噜一转,“是小鱼,想起来了,应是她偷着给小姐吃糖葫芦!”
“什么?"洛夫人眼里闪过一道寒芒,“带进来!”
话音刚落,却见陈婆和一个仆妇应声连拖带拽将小鱼扔在地上。
洛夫人打量一眼地上的小人儿,正想说点什么,陈婆已从屏风后举着那还没有咬过的糖葫芦走了出来,“夫人找到了,真是小鱼这小蹄子干的。”
见状,洛夫人也没再多想,指着地上战栗不停的小鱼,“拖出去,赏她十个板子。”
四岁多点的小鱼哪见过这阵仗,竟吓得哭不出声。
这么小的孩子赏十个板子,也太狠了,洛婉儿没有法子,只得使出婴儿的杀手锏嘴巴一张“哇"的一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