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愉快!偶尔活动一下真是舒畅。”查尔斯十九世整理了一下开襟衬衣,喜悦溢于言表。
“……”弥西没有回应,随手拉了张雕有繁杂花纹的木椅坐下,目光落在一旁的书架上。
查尔斯十九世哼了一段旋律,走到书架边抽了一本书,随意翻阅着。
“感觉怎么样?”弥西淡然开口。
“‘厄难’实在棘手,很难想到要怎么处理她。”查尔斯十九世不假思索道。
“索里思呢?”
“他还需要点时间。”查尔斯十九世补充道,“我对现在的他印象还不错。”
“和以前比起来呢?”弥西神色不变,继续问道。
“他会变得更强、更有趣。”
“……”
见弥西沉默下来,查尔斯十九世合上书籍,拍手道:“需要偷偷推他一把吗?毕竟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
“再看看。”弥西回答道。
他伸手盖上自己右颊眼角下的乌泪痣。
“听你的。”查尔斯十九世浑不在意,“国家也好,王位也好,人民也好,要丢弃随时都可以。”
弥西仰头盯着天花板,眸底掀起一丝波澜,精致的脖颈与锁骨暴露无遗,像是一只充满危险的天鹅。
“&39;做好战争的准备。”
……
睡意得到有效舒缓,从硕果累累的枝头流落,没有古怪朦胧的梦境,意识下沉至水底,被无以名状的睡魔牢牢掌握。
很显然,伊阁睡着了。
所以,当脸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时,伊阁的意识尚未从混沌的水泡中挣脱,仅仅是潜意识嗅了嗅鼻子。
直到脸上的触感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频繁。
伊阁迷迷糊糊半睁开眼。现在仍是夜晚,还算明亮的月光照进屋内,将伊阁床边的人影镀上一层清冷。
“嘶——!”伊阁猛然清醒,对方的脸颊凑得很近,几乎可以感受到温热的鼻息,伸出的那根白净手指正轻快戳着自己脸皮,手指主人嘴角噙着的笑意也看得一清二楚。
伊阁倒吸一口凉气,将嘴边表达惊讶的粗鄙之语咽下肚。
“女士…前、前辈?!我是在做梦?”
“是呀,你在做梦。听说梦里的人会比平时更加大胆,所以你现在有什么勇敢的想法吗?”亚卡诺雅收回手指,声音舒缓。
“不是梦……”伊阁彻底清醒过来,“前前、前辈,为什么你会在我房间里?!你怎么进来的?!”
亚卡诺雅摸出一把钥匙,放到伊阁眼前晃了晃,轻笑道:“我找查理先生要的。很容易就拿到了呢。”
“前辈,你大晚上跑到我房间里,这不合适吧?”伊阁往后靠了靠,双手抓紧单薄的毯子。
“哪里不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
“有什么关系,反正没人看见。”亚卡诺雅微仰着脸,居高临下看着伊阁,笑意几乎要从弯弯的眼角流淌出来。
“……我该说幸好没人看见么?”
“小伊阁,我要批评你哦。睡觉的时候警惕性太差了,有人进了房间都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
亚卡诺雅拉长声线,“认真”提醒道。
伊阁只得沉默以对,注意力集中在窗边那只猫头鹰看热闹的神情上。
“我”先生,为什么你只是在看着!
好歹她进来的时候提醒一下我啊。
猫头鹰注意到伊阁幽怨的眼神,似乎有些困意,张开翅膀扑凌了几下。
“好了,我已经满足了,说正事。”亚卡诺雅优雅转身坐在床沿,“楼上那位,叫洛夫特是吗?你认识?”
“是啊。我还说改天要带他跟你认识认识。”
“哦?他是个怎样的人?”
“嗯……洛夫特表面上阴沉了点,还有些不修边幅,不过是个让人担心的、温柔的家伙,相处起来还是很愉快的。”伊阁思索了一下,认真回答道。
“这样啊……”亚卡诺雅抬起右腿搭在左腿上。
“那你知道,他是杀害老院长的嫌疑人之一吗?”
宛如落雷。
伊阁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他花了十几秒理解这些词句组合在一起表达的意思,又用了两秒缓和自己失态的神情,随后眼皮直颤地展示了自己的讶异。
“……什么意思…?”
“刚刚有同事来跟我说明了情况。你今天有用自己的动性来协助找出凶手,对吗?”
伊阁脸色难看地点头。
“你当时是怎么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