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快点做出决定吧,我待会还得去青州,拜师学艺呢?”
“你这不发一言,莫不是想耽误大伙时间?”
瞧着面前娇小玲珑的小女孩,刀疤并没有因为她那焦急委屈的表情,就放过她。言语之间,依旧咄咄逼人,丝毫不顾及脸面。
他早就舍弃道德了,不然,他也不会接受神秘人的委托,来践踏这在十四州人族心中有着特殊意义的——落魄剑宗。
他并不否认,自己有病态的思想,但他也自认为,他做的这件事对这离州人民来说,是有利的。
自一千年前平定浩劫后,各州皆有宗门领携,于是人族联军取各州首功的宗门,封为各州首席,带领各州蓬勃发展。
这离州,又有哪个宗门比得上这剑宗呢?
或者说,在那场浩劫中,十四州又有哪个宗门能比得上这离州剑宗呢?
都没有!但那又怎样?那只是过去的功劳,延续千年,也该消散了。
“小姑娘再不发一言,我就默认你答应了!”
松开环绕的双手,犹如解开缠绕的绳索,缓缓握上刀柄,微凉的触感,让刀疤安心不已。
他是刀客,但不是世俗之人眼中纯粹的刀客。他只是追求自己利益诉求的刀客,他道德低下,品行不良,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他。
“呜呜呜~”
“大师姐,朦朦该怎么办?”
小女孩这下是真哭了,泪水晶莹,如那璀璨夺目的珍珠,一颗颗,从洁白无瑕的面孔滑落,无声滴落在这执剑峰上,不知惊起了多少涟漪。
她开始无助地用素白的小手,擦着那珍贵的泪珠,可越擦越多,到最后,已是止也止不住,只能放任自流。
围观的人见了,心里也极其不好受,但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那些有想法的都在犹豫着,一方面是道德,一方面却是理性。
道德与理性的天平不断摇晃,可谁也占不了上风。
唯有那静默的风,安慰着小女孩,可那并没有什么作用。风感到无措,可也只能无措。
“小姑娘,在这苍青古界,哭并不能解决问题。”
“能解决问题的,永远只能靠武力!”
刀疤平复着烦躁的心,紧握刀柄,温热的触感,让他的心感到不安。
事情拖得越久,就容易生变,多年的流浪生涯,他早已知晓。
可又急不得,操之过急的话,会拨动这离州人心中那根古老的弦,一个不慎,他就会遭到反噬。
必须让面前的小姑娘答应挑战,再不济,也得要她代表剑宗让出离州首席的席位。
“呜呜呜~”
苏朦朦并没有回应,她仍然自顾自哭着,好似要哭个天昏地暗,让众人不禁有些咋舌,这小姑娘的泪水是真的多,莫非,她是水做的不成?
“锵!”
弯刀出鞘,烁烁寒光,诉说着惊人的冷意。
“小姑娘,刀疤我读书读得少,你莫要唬我了,你继续拖延时间的话,纵使躲过今日,那明日呢?后日呢?”
“难道你能每天都这样哭下去?为这破败不堪的宗门,哭成这样,根本一点都不值得!”
“你胡说,剑宗才不是破败不堪,剑宗永远都是辉煌的,以前是,将来也会是!呜呜呜~”
苏朦朦娇小的身躯,忍受着这些伤人的目光,伤人的话,心中委屈不已。
但她还是挺起小小的胸膛,像一只骄傲的小鸟,维护着这落魄剑宗的最后一点尊严。
只是不知,千年以前,挺起人族胸膛的三千剑修,看到这一幕,心中会是何等心情?
“辉煌?呵呵!小姑娘,辉煌都是刹那的,纵使你剑宗有无与伦比的功绩,可如今呢?”
“你放眼看看这四座山峰,杂草丛生,荒芜残破,偌大的空间,还剩下几人?”
刀疤冷笑不已,他对此嗤之以鼻,所谓的辉煌,所谓的功绩,还不是被人遗忘。
他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不正是最真实的写照吗?
“你!你!呜呜呜~”
苏朦朦耍嘴皮子,哪是这混迹天涯已久的刀疤男子的对手,被说得又气又恼,呜呜呜呜,又哭起来了。
珍珠不要钱似地滴落,却无一人将其拾起。
“哎!小姑娘,刀疤我也不为难你,也不想耽误大伙的时间,你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刀疤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做出一副同情的神态,人群中有人见了,微微轻点下巴。
“呜~,你先说!”
止住委屈的泪水,苏朦朦哽咽着说道。
“小姑娘先答应我如何?”
“不可能,你长的丑,又不是好人,我苏朦朦肯定不会答应你的!”苏朦朦缩缩脖子,眼角还挂着泪珠,怯怯的,好似受惊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