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两个多月前那桩雪夜妖魔吸血事件,樱坡镇的人们至今谈论起来也都是心有余悸,好在这样的可怕事件再也没有发生过,当地的官员已经将此事上报给了京里,却没等来什么结果,遂也不了了之。
池铮终于从那处小山坳中走了出来,不过其脸色却是很不太好看。
经过这段时间的疗伤,池铮身体的内外之伤俱都已经恢复,甚至原本还在筑基初期的修为还因祸得福的提高了不少,可池铮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当日那老者自爆之时那只异兽虚影不仅没有在爆炸中彻底消亡,竟还在池铮毫无察觉之中钻进了他的身体之中!
此异兽一钻进池铮的体内之后便蛰伏在了池铮右臂的筋脉之中,无论池铮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将之驱除出去。
并且池铮很明显的感觉到此兽虽蛰伏却在缓慢的夺取自己的生命精元!
回想到当日那老者看到此兽向其反扑过去时老者为何是那般惊骇欲绝的神情,以至于最终被逼自爆的下场,池铮此刻也算是明白了。
与其说这异兽是修士的灵宠,不如说修士不过是此异兽的宿主而已,一旦有了需要,宿主的一切都可以被此兽吞用。
看来只有返回宗门寻求解决此兽的方法了,池铮深吸了一口气刚要抬脚却听得身后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小子,我有说过让你走了么?”
池铮蓦然变色,心底更是猛然一沉,此人竟能瞒过自己的神识感应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自己身后,不用说其修为绝对在自己之上,并且从其语气上看,绝对是来者不善。
池铮缓缓转过身,却是一个身着血衣满脸邪气的男子,在池铮的神识感应中其修为至少也是筑基后期,池铮登时心里一寒,此人同样身着血衣与半月前那老者必定关系不浅。
“阁下是什么人?留住在下所为何事?”池铮沉声问道,体内法力悄然运转,虽然明知自己不是此人对手,但池铮绝不会软弱到束手待毙。
“何事?嘿嘿!一来你已与我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二来我需要借你的肉身躯体一用,只要你乖乖就擒那你我便是仇债两清了。”血衣男子诡笑道。
“我与阁下素昧平生又怎会与阁下结有怨仇?再者我这身体乃是父母所赐,又岂能借与他人?恕不奉陪,告辞!”池铮说完便身形暴退。
“嘿!想走?给我留下!”血衣男子怪笑一声,接着就见其两手一掐诀,顿时方圆数十丈的地面上泛起一道道血红色纹路,这些纹路一出现便迅速的在地面上飞蛇般游走起来,很快便结成了一道巨大的法阵,恰好将池铮挡在了其中。
池铮陡觉身体一沉,一股极大吸力从地面传来,很快便步履维艰起来。
池铮脸色一变奔行间忽然两手倏然一合,就听嗡的一声,一道黑色光芒从其袖中一飞并瞬间涨至一丈大小,正是角风旗。
接着池铮两手握住角风旗猛然一挥,就见一道极为强烈飓风凭空出现在池铮身周,将池铮护在了其中,并且其身上护体灵光蓦然大亮,与这飓风一道一起抗衡着来自地面的强大吸力。
如此一来,池铮便觉身上压力小了不少,脚下速度再次快了起来。
那血衣男子见此嘴角却是闪出一丝蔑笑,接着就听其口中轻斥一声:“合!”
就见那地面之上的那些血色纹路立即红光大亮,一道血色半圆形屏障突然出现,将还差几步就能逃出大阵的池铮困在了里面。
池铮脸色一凝,却毫不迟疑的猛挥手中的角风旗,就见一道四尺多长的巨大风刃一飞而出,迅捷无比的斩在了那血色屏障上。
立时间那血色屏障之上就被风刃撕开了一道狭长的裂缝,可惜裂缝仅维持了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又再度弥合。
池铮眼中一亮,看来这血色屏障也并不是牢不可破,手中角风旗一抖,便想要再次催动此旗,哪知道这时候池铮的右臂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痛的池铮几乎连角风旗都握不住了。
并且随着剧痛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右臂的筋脉中迅速的蔓延到了全身的筋脉之中,随即池铮浑身筋脉便变得异常麻痹,不仅无法催使法力,连身体也变得麻木不受控制,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嘿嘿!小子,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血衣男子看到池铮倒在地上邪笑道。
池铮不甘的抬头,却见那血衣男子先是掐诀撤去了血色屏障,之后便连带着那地面之上的大阵也化作了一面阵盘飞到了其手中。
然后那血衣男子便掏出一块血色铜镜并对其飞快的掐诀起来,很快血色铜镜便亮起一团灰色光芒,灰芒几番扭曲之下便化作缕缕极细的丝线。
这些丝线一出现便向着地面上的池铮缠了过去,一条两条,百条千条万条,最终当池铮被无数道灰丝包裹得如同一个巨大的蚕茧一般时,血衣男子才停止了动作,连连喘了好几口气之后才收起了血色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