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他还不能写的这么好，看陈郎的目光，一下就变了。
“陈哥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比我哥哥还厉害呢……”
君欢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喜欢，毕竟除了沈家，这可是她认识的第一个朋友阿。
一旁，君清更无语了，总觉得自家妹妹胳膊肘往外拐。
被夸的陈郎白皙的脸颊有些泛红，偷偷看了眼君欢后，面露期待的望着沈敛。
似乎在求他的夸赞。
“除了三字经，你还会什么？”
他低着头，千字文，一字不错。
方才惊讶的几个孩子，已经说不话了。
也就八岁吧？最大的沈耀有些脸红。
于后一整个上午，大家都看着陈郎在写东西。
他虽胆小，但握着笔却格外认真，除了千字文外，诗经，论语，都略有涉及，他写的字可比他说的话还要多。
一整个早上没说过一个字，倒是笔下没停过。
越看到后边，君清的压力就越大。
他就大自己三岁而已，可是却懂那么多了。
“我……阿爷……教我的，阿爷……识字，但不……不多。”
大概是写了一早上，收获了一群人惊讶钦佩的眼神，陈郎磕磕绊绊的解释了一番。
“阿爷会的，我……我都会了。”
所以他才想跟着沈敛学习，而且这里有很多人，总是很热闹。
“那你是不是觉得你阿爷，无用？”
陈郎一脸胆怯和单纯。
可沈敛的一句问话，却让他忽然呆住，旁的孩子也听的一愣一愣的。
爹爹这又是干嘛？
爱好打抱不平的君欢正欲站出去，可这次，爹爹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她不敢动了。
别看爹爹坐着，可他真的好凶阿。
“先……先生……”
“你阿爷是个好人，即便身处绝境，也从未有过害人的心思，因为好人恪守自己的底线，好人害怕的事情就很多，比如害怕家人受伤，害怕家人挨饿受冻，害怕家人被凶悍的流犯欺负，所以他把你关在家里，所有一切好的都给你，好人也是胆怯的，他不敢和其他流犯争执，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所以你的阿爷虽然无用，但却是个恪守底线，努力对你好的人。”
沈敛望着他，语重心长的道。
才八岁大的孩子，心机竟是如此之深。
昨夜陈老太爷厚着脸皮来求他，让他触动颇深。
“不……不明白。”
此时的陈郎又是脸色煞白，从心底感到恐惧。
这个人，好像把他看的透透的。
“我希望你慢慢的会懂。”
如果一直不懂，那这孩子，他也教不了。
陈郎是很聪明，也是天生读书的料子，可就因太聪慧，又深处罪恶之地，常年看着被欺辱的族人不敢反抗，一个个的惨死在眼前，他觉得家人无用，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但愿，他能聪明的想明白一切。
其他孩子都听的云里雾里的，唯有君清，有些差异的看着比自己大些的陈郎。
其实……他曾经……曾经也差点儿有过那样的想法。
“没关系，我爹爹很厉害，你听他的，他会教你的。”
君清带着复杂的心情看着比自己高些的陈郎，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