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岑瑜归找的人来了,他们从房顶开始,一层一层的往下拆。先扒了这个房子,再盖新房子。
等旧砖下来以后,程榛就看到胡同里的老人一哄而上抢旧砖,为此还吵起来。
什么“这边儿归我,你走开。”“你干嘛,这一摞是我捡的,你别伸手。”“抢什么抢,这块儿是我的。”
转而成了人身攻击,“老东西,贪得无厌。”“瞧你那小气样。”……
她去找岑瑜归,问:“这些砖都不要了吗?”岑瑜归又嬉皮笑脸,说:“我怎么能让你住旧砖盖的房子。”
程榛不服,说:“可以盖小屋子,盖鸡圈啊。”他拉着程榛走到她家,说:“乖,别惦记这些,我会安排好的。你安心等着。”
“那外头那些老人,还是安排一下吧,房子还没拆完呢,砸到哪个就不好了。”“好,我去安排。”岑瑜归过去了。
程榛自我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呆久了,内心也匮乏了。
过了一会儿,岑瑜归让人把砖往胡同里运,出了院子爱怎么抢。
盖房的事儿不用程榛插手,她照常上班下班。
六月底,她又去了一她趟黑市,陶秉武还是要了一批粮食一百匹布,还说:“你最近别来了,这段时间查的紧,半年以后你再来。”程榛收了钱,点头,急匆匆的走了。
两个月后,房子大体盖好了,但得晾干,还得抹墙铺地面,完工早着呢。
岑瑜归带着程榛,在里面转了一圈儿。岑瑜过说:“是不是规划的一样?”程榛把每个房间都转了,说:“是,一样的。”
她走到卧室,看看这间屋子,宽敞敞的,不过厕所的位置变了?她问:“厕所不是说放在卧室后面吗?我怎么没看见门?”
岑瑜归说:“本来是这么规划的,但盖的人说,紧挨着卧室可能有味儿,我就把它改了。你猜厕所去哪儿了?”
程榛想了想,说:“灶房那边吧?”只有那边好施展。
“你可真聪明。”岑瑜归夸程榛,程榛脸都黑了,我是三岁小孩儿吗?你这么哄。
岑瑜归带着程榛去了灶房。灶房可真是个四通八达的地方。南边是去客厅的门,西边是去储藏间得门,北边一个是后院儿的,一个是去厕所的。
而且这个厕所还蛮大的,程榛说:“可以放个洗澡的大木桶。”“好。”
厉害。
过了两天,陆丰年一脸喜气的来找程榛,说:“静宁怀孕了。”“真的?”“真的。”“太好了,你先回去,我过会儿去看她。”
程榛下班后,去了鸡圈里,挑了一只肥硕的母鸡,想把它捉起来。只是程榛一追,这些鸡就又飞又跑。
能难住我?程榛想,她一个纵身,就掐住了鸡脖子。
程榛拎着鸡出去,喊:“岑瑜归,来把这只鸡宰了。”
岑瑜归过来,看见母鸡,问:“不留着下蛋了?”程榛说:“这些鸡都三年了,已经不好好下蛋了。”
程榛也是今年才知道的,鸡只有前两年下蛋多,第三年下蛋就少了,隔好几天下个蛋。
那正好,全杀了给张静宁当补品。她决定再养五只小鸡。
岑瑜归杀鸡的时候,程榛去买了一瓶麦乳精。
等回来,岑瑜归也把鸡杀好了,她把鸡放进篮子里,麦乳精放在网兜里。
程榛提着篮子和麦乳精,去看张静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