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湫~”
武羽原本好好的走在林间的小道上,没来由的心头一阵发寒,忍不住一个喷嚏便打了出来。
他已经出来一个月了,原本身上带着的银子在一个小酒馆里被自己好心救的一个“大妈好心的保管起来了”。
好在他前世便是一个混迹在京城的流浪儿,别的本事没有,乞讨那是手到擒来。
虽然和自己风光的大少爷的身份很是不匹配,但是最起码不用留在东陵做那个短命的驸马了。
在城里的公示栏里他也曾见到过自己成为驸马这件事已经被皇帝昭告天下了,自己的画像还被贴在上面,比起前世手机里的那些美颜,这个画像还算是比较贴近自己的。
为了不被人认出来,他只能将自己搞得脏兮兮的,每天蓬头垢面的,也算有惊无险的躲了一个月了。
他虽然到自己跑出来都不明白自己为啥会那么害怕做那个驸马,虽然周筱竹脾气是坏了一点但是最起码还是很好看的呀,做了她的驸马自己肯定是不吃亏的,但是那些个争名夺利的个个都想要拉拢自己,又都想杀了自己,他是知道的,前世在电视里面是经常看到过的。
他这个驸马虽然明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是背地里其实也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公主的傀儡罢了。他只是想做一个游手好闲的败家子的,他不想自己在这个大周的世界里成为那样的一个人。
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他得了凌雪的身子,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知道自己得了人家的女孩子的身子是一定要负责任的,如果自己做了那公主的驸马,今生今世都没有机会和那个女孩说清楚的了。
他之所以选择往临水郡的方向去,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在离开的时候有一个人给他送来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凌雪到临水郡去了,他想去那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见凌雪,哪怕当面说一句对不起也是好的,尽管那不是他的直接原因导致的,但是也是自己间接的害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了,整个人都快要馊了,脸上的污泥是自己在前面为了躲避两条追他的大狗摔倒而弄的,出门的时候穿着的衣物也在一个破庙里面被几个乞丐给强行拔了去,但是他们也还算有点良心,扔给了他一块臭到不行的粗麻布,这才免去了他衣不蔽体的尴尬局面。
他已经在这条山路上走了好几天了,愣是有种走不到头的感觉。
中午的阳光还是有些毒的,火辣辣的照在他的身上,还是令他有些浑身痒痒难受。
远处似乎传来一阵哗哗的流水声,令的昏昏沉沉的武羽停下了脚步,侧耳仔细的听了起来。
许久,确定了前面有河流之后,武羽那已经看不出面容的脸上便露出了难得笑容。
“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呀!”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河流了,他也只是每天早晨才可以趴在草地里喝喝露水,别的时候便一滴水也没有见到过了。
他扔掉了手里拿着的木棍,朝着流水声的方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跑了过去。
拐过一个弯,踩着满是枯枝败叶的动物跑出来的小路,一条不是很大的瀑布出现在了他眼前,远远的便听见了瀑布的巨大声响,刚一靠近便感受到了空气中那满是湿漉漉的味道。
“哇哦~”
武羽将肩上背着的一个破布包袱扔到了一边,一边朝着瀑布跑去,一边将裹在身上的那块破布解了开来,脱下来远远的抛向了身后。
已经一丝不挂的他嘴里叫喊着自己都听不懂的语言跳进了瀑布下面的一个不算很深的水潭之中。
清凉的河水将他全身的每个毛孔都激了开来,他整个人也是舒爽的一头便扎了下去。
很快,那兴奋的声音没有了,捂着自己的脑袋的武羽骂骂咧咧的从水里站了起来。
“我那个去!电视里面的人遇到瀑布的人都是很兴奋的在河里游个不停的,我他娘的怎么就那么倒霉偏偏撞到了石头上。”
武羽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头上肉眼可见的起了一个大包。
还没在水里舒服多久,他便痛苦的捂着脑袋回到了岸边。
“倒霉,太他妈倒霉了!”
武羽使劲的揉着自己的脑袋,痛的他嘴都快要裂到后脑勺了。
“我去什么东西?”
坐在岸边的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浸泡在水里的脚边有什么东西一扫而过。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要掉地上了,他小心翼翼的抬起了自己的脚,低着头朝着水里看了过去。
以为游得正欢的鱼儿在他刚才放脚的地方摆着尾巴,迎着流水猛的窜进了水潭的深处。
“我去!有鱼?”
武羽忘记了自己脑袋上的那个大包,嘴里似乎已经尝到了鱼肉的香味了。
他转身爬了起来,朝着自己刚才扔破布包的地方跑了过去。
“什么情况?”
原本自己是将那个破布包扔在不远的路边的,可是等到自己跑过去的时候,破布包已经不见了,更可气的是自己唯一可以用来遮身体的那块臭布也不见了。
他警惕的看着四周,四周除了瀑布传来的流水声以外,便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况且这里这么的偏僻是完全没有人可以来到这里的,就算有人来了,他那既臭又破的包袱和布是完全没人看的上了。
可就算是这样,它们还是不见了。
“我去!见鬼了?”
武羽光着身子,叉着腰哭笑不得的看着四周。
“麻蛋的,是什么鬼东西偷了你武大爷的东西,给老子出来,看老子不打死你!”
他朝着四周连续喊着,但是除了山谷的回音以外,变只有流水的声音了。
“我去你大爷的不要脸的东西,你武大爷都已经穷的连裤衩都没有了,你他娘的还好意思来偷我的东西?你就不怕走路被石头砸死,坐车被车压死!睡觉被房闷死呀!”
武羽继续朝着四周口吐芬芳,许久之后,他也算是骂累了,有些泄气的一屁股坐在路边的泥地上,喘着粗气盯着地上的蚂蚁发呆。
“妈的,这下怎么办呀?不能就这样一直待着这个破地方不出去呀!”
他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就真的只剩下一条裤衩了,原本那个包袱里还有一块已经快要长毛的饼和自己的唯一的防身兵器那把短剑的,可是现在自己真的就一穷二白一无所有了。
他在前世在手机的短视频里面看过有一个女的也是光着身子在丛林里生活了好久,他看的时候还在心里骂人家有病,现在自己是真的成为了那个有病的人了。
“啊~怎么办呀!”
他使劲的双手挠着自己的脑袋,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吼声。
山脚下,一辆看起来还算华丽的马车缓缓的前进着,车里坐着的人相识听见了他的喊声一般,探出了脑袋朝着山上看了看。
凌雪原本穿梭在山林里飞快的奔跑者,突然停下了脚步朝着武羽发出吼叫的方向望了过去。
一匹枣红色的马背上,小月向着山林的方向看着,前方一辆马车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