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亲王,和亲王没有参加皇帝的酒宴,从退朝以后便又被带回了议事厅,一直在那里苦苦的等待皇帝的召见。
两人也是有些苦不堪言。从昨天深夜被召入皇宫以后到的现在便是一口正经吃的没吃上,亏的这议事厅里有的是糕点,两人也是差不多快要将着议事厅的糕点都吃了个精光,才稍稍的有了些精气神。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光从议事厅的大门偷偷的溜走了,整个皇宫再一次被夜幕盖上。
廉亲王早已经是靠在座椅上呼呼大睡了起来。和亲王虽然也是满脸的困意,但是一想到如今的处境,不免有些疑惑了。
这皇帝已经将他二人留在皇宫一天一夜了,不明白皇帝这么做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皇上驾到。”
梁公公那沙哑的嗓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屋内的两人如同触电般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廉亲王的嘴角还挂着口水,这个时候也来不及去擦便同着和亲王一同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伴随着两人的声音,皇帝周明翰在梁公公的搀扶中来到了议事厅。
皇帝什么也没说,只是径直的走到了议事厅尽头的椅子上面坐了下来,也没有去叫两个人平身。
廉亲王低着头看了看一旁的和亲王,发现和亲王此刻也正看着自己。两人通过眼神交流发现了这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寻常了。
“这皇宫中的茶水和糕点还合你二位哥哥的口味吧!”
皇帝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下面跪着的二人一阵心惊,不知道皇帝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尤其让他们害怕的是“哥哥”二字,和亲王 廉亲王以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泰亲王可都是当今天子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当初他们三人也是靠着和皇帝的关系亲密才在那场争帝的斗争中得以生存了下来,如今皇帝提起这哥哥二字,着实是吓到了两位亲王。
“臣有罪,请皇上恕罪呀!”
两位亲王趴在了地上,嘴里不停的喊着。
“今儿个就只当我兄弟三人一起叙叙旧,何来罪过之说?你二位起来回话。”
“罪臣不敢!”
“朕说了,今儿个只是我们兄弟叙旧,没有君臣之说,你二人起来回话。”
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地上趴着的二人知道这个时候再矫情恐怕只会触怒了这位万岁爷,便也立刻站了起来,但仍旧低着脑袋不敢去打量堂上坐着的皇帝。
“你二人坐下回话。”
两位亲王低着头再次对视了一下,心照不宣的挨着坐了下来。
“大哥,朕继位到今儿个有多少时间了?”
皇帝看着下方如坐针毡的廉亲王问着。
廉亲王赶紧站了起来,“启禀陛下,已整30年。”
“30年了呀!”皇帝站了起来,原本还坐着的和亲王便立刻也跟着站了起来。
“那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周家是如何夺得这大好河山的?”
皇帝走了下来,慢慢的走到了廉亲王的身边,在和亲王的身边停了下来。
“回禀陛下,当年太祖皇帝在边境起兵一举推掉了当时已经腐朽不堪的梁朝,再灭了一直对我朝虎视眈眈的晋朝才有了如今这太平盛世。”和亲王低着头说着。
“哦,是这样呀!那岂不是得兵家者便可夺这太平盛世咯?”
皇帝语气平缓的说着,一旁站着的原本一头雾水的廉亲王一听这话,吓得两腿一软,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皇上恕罪呀!”
“咦!你这人,是不是朕不砍你脑袋你就打算一直说自己有罪呀!朕说了,今儿个只是咱们几个兄弟叙旧,你怎么总是有罪有罪的没完没了呀!朕不过是年老体弱,忘记了一些事情罢了,你这~唉!”
周明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停的摇着头。
可一旁站着的和亲王站不住了,也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皇上,臣有罪呀!请皇上恕罪呀!”
“哎呀!你看看你两人。唉!朕说的叙旧,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认起了罪来了。”
周明翰背着两手俯瞰着跪着的两人。
“请皇上定罪。”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着。
“你们这,唉~你们说说,这旧还怎么叙呀!”
周明翰便又重新回到了店前的椅子上面坐了下来。
“朕记得父王当初说过,一朝为君,终身称孤。看来父王并没欺骗朕呀!”周明翰看着窗外的一轮弯月。
“大哥二哥,不知道你们还记得不,当初父王还未立太子之时,这后宫的诸多嫔妃皇子便为了这太子之位拼个你死我活,也幸得太后是平民出身,在这后宫不被一众嫔妃瞧在眼里,这才让朕得以在这场夺帝之争中得以苟活。也幸得当初你们三位哥哥对朕的爱护,朕才得以坐上这天子之位。大哥你一生都想领军报效朝廷,朕才放手让你参与这军中之事,二哥你一生心系百姓,朕才得已这清闲之日,而三哥则是寄情于山水垂钓,一生淡泊名利,实在是让朕羡慕不已呀!”
周孝帝看似语气平和,但字字诛心,令得堂下跪着的二人心惊肉跳。
“朕一生钟爱皇后一人,也怪朕对于皇后的照顾不周,才使得皇后产下竹儿之后便不能为朕再生得一儿半女的,朕知道二位哥哥是在担心朕百年之后这天子之位无人可继,朕理解二位哥哥的良苦用心,心系天下苍生,心忧大周兴旺,真是辛苦二位哥哥了。”
堂下跪着的二人一听此话,趴着的身子便愈加的低了下去,可以看的出两人一直在颤抖着身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和皇上说话了。
皇帝半趴着身子,眼睛盯着堂下趴着的二人。
“朕有一事不明呀!还得有劳二位哥哥替朕解答一二!”
周明翰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窗边,望着窗外的一轮弯月。
窗外的月光越发的煞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