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三界之中纷扰扰,只为无明不了绝;一念不生心澄然,无去无来不生灭,我本以为我习惯了和老头子相依的日子,但这温暖真的好令人眷念。
陆小道收回了馋那饭菜的眼神,转身看着张妈妈和张宪章,‘如果我有了母亲,也会是这样的吗’,不禁心生羡意,点了点头。
张妈妈见陆小道同意了,于是拉着张宪章走了过来,一手将两个人都抱进了怀里,“那宪章就有弟弟,妈妈就又有个儿子了”,双手分别轻拍着二人的脊背,“那宪章作为哥哥可要好好照顾小道啊”
张爸爸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将菜放到桌上后看着紧紧相拥的三人,“咳,吃饭了!”
张妈妈松开二人,牵着陆小道到了桌前,拉开凳子把他按了下去,“快尝尝你爸爸的手艺,有什么喜欢的妈妈记下来,下次让你爸多做点儿”,拿起筷子就往陆小道的碗里夹,没一会儿就成了座小山。
何磊见着那是羡慕得呀,“张阿姨,我也想要!”
“磊子,你这三天两头就得来一回,怎么还得我妈夹给你啊”,张宪章这一句话直接伤害了何磊幼小的心灵,何磊假装吐了一口鲜血就自己吃了起来,“没人疼的小白菜啊!”
张爸爸见此走过来阻止了张妈妈,“哎,老婆,你看碗都满了,让这孩子先吃吃吧”,说完就带着她也坐下了。
张妈妈还是担心陆小道不好意思,就让张宪章坐在了他的旁边,“宪章啊,好好照顾弟弟……”,还准备说些什么就被张爸爸夹了口菜给堵住了,“好了,你就吃你的吧,你这样更让人紧张”
…………
晚餐过后,何磊就先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刺激一下张宪章,“头儿,你这家庭地位不保啊”,被一肘子怼在了腹部。
“你这手也太黑了吧,我刚吃完饭!”,虽然嘴上刚得很,但身体倒是很诚实,马不停蹄地就往外走,“那头儿,你就好好享受有弟弟的日子吧!”
“再不滚,我就让你走不出这门儿”,张宪章眼神凛冽地刺向何磊。
这种想要杀人的眼神是掩藏不住的,就像一把把利刃不断冲向自己,何磊赶紧关上了张家的大门,开车逃走了,“切,还不让说!”
屋里张妈妈拉着陆小道坐在了沙发上看着电视,而张妈妈和张宪章则是在厨房里忙着收拾。
“小道啊,今晚你先和哥哥睡,改天妈妈给你收拾间屋子出来,好不好”,张妈妈将手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陆小道,一脸慈爱地看着他,指了指二楼。
陆小道本来还觉得不好,有人家愿意让自己住下就不错了,还特意给自己收拾屋子,摆了摆手,“张阿姨,不用了,我……”
张妈妈突然摆起了脸子,一把把苹果塞到了陆小道的手里,“怎么还叫阿姨呢叫妈妈,快叫,不然我可生气了!”
陆小道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张妈妈,而张宪章也从厨房走了出来,靠着墙壁笑着提醒,“我的好弟弟呀,你可快叫一声妈吧,她可是真心喜欢你”
“妈……妈妈”,陆小道垂着头,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耳尖都红了,还是第一次叫妈妈。
张妈妈听着心里别提多舒坦了,一下子脸上的阴云就散了,雨过天晴起了彩虹,一脸喜意地笑了起来,抱住陆小道,“诶,乖儿子!”
张爸爸关了厨房的灯也走了过来,坐到沙发上,“那,是不是也该叫声爸爸啊”
张宪章也不靠着墙了,兴冲冲地窜了过来,一脸奸笑地盯着陆小道,“还有我,得叫哥哥哟!”,边说还揉起了陆小道的头发。
陆小道的脑袋都快缩到衣服里了,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小声咕哝,“爸爸,哥”
“诶,好弟弟,哥哥带你睡觉觉”,一把把陆小道从张妈妈的怀里拽了出来,拉着就往二楼走,转头和楼下的两人乐呵呵地说,“我就带着弟弟先睡了,明早还有事呢”,见张妈妈还想说什么就先接了,“我一定照顾好弟弟,那,晚安了”
房间里,陆小道和张宪章洗漱后就躺到了床上,陆小道看着窗外的月亮,‘这就是有爸爸妈妈的感觉吗’,脑海里回忆着今晚的晚餐、苹果……
张宪章翻了个身后见陆小道还醒着,“怎么,睡不着”
陆小道闭上眼后均匀了呼吸,“没有,睡了”
房间里安静地没有一点声音,月亮慢慢地藏了起来……
楼下的张爸爸看着自己的妻子,还是第一次见她对一个第一次见的人这么热情,“这孩子真不错,有礼貌,宪章有个伴儿也挺好的”
张妈妈点了点头,缓缓呼出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眼二楼,“是啊,咱也睡吧”,然后就起身回了就在一楼的房间,神色有些悲伤。
张爸爸看着,心里也是明白的,那孩子太像了……,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半夜里,大雨像一片巨大的瀑布,遮天盖地地席卷了h市。雷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着,闪电时而用它那耀眼的蓝光,划破了黑沉沉的夜空,照出了在暴风雨中狂乱地摇摆着的田禾,一条条金线似的鞭打着大地的雨点和那在大雨中吃力地迈动着脚步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