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想纠正这一切错误吗？”
“当然。”乔望平想也不想答道。
“可纠正错误，对你们乔家和乔羽霏来说，都是切肤之痛，你们真的能忍受吗？”姜悦用冰冷的目光直视乔望平。
乔望平喝了一口茶水，努力平复一下，“那个，其实这件事，乔羽霏什么都不知情，她其实也是受害者……”
一旁的陆震嗤了一声，“这件事至始至终只有一个受害者，那就是姜悦，而乔羽霏是最大的获利者！这一点，绝对不允许你们乔家人偏私偏袒，甚至模糊焦点。”
乔望平讶异地看向陆震，姜悦平静说道：“乔主编，你别担心，我什么也不会抢走乔羽霏的，只要你们一直爱她，她始终是乔家的姑娘，我不会抢走她任何东西……”
乔望平心里很慌乱，“姜悦，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的，你们养了她那么多年，很多情感割舍不掉，我们先去买点礼物，到时候好上门拜访，傍晚还是来这里找你吗？”姜悦冷静得让乔望平的心里更加慌张。
乔望平给了她乔家的地址。
那里是军区大院，不好让人随便进的，得有人带才行。
“六点，我领你们进去，到时候家里人都回来了，刚好把事情说清楚。”
“我们可能会晚点。”
“可以的，我到时候跟门卫说一声，你们报个名字就行。”
“好。”
姜悦说完就和陆震走了。
“姜悦……”乔望平喊了她一声。
她始终觉得姜悦太平静了。
平静得有些不正常。
“嗯？”姜悦回过身。
“妈妈还什么都不知道，但你要不要跟我去见见爸爸？”
“不用了，我跟他也不熟，单独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姜悦苦笑起来，“我已经错过了很多很多啊……”
“爸爸其实很想见你。”
姜悦扬起笑脸：“那就晚上见吧，我们还要去拜访一下袁教授夫妻呢。”
乔望平一路送姜悦出了单位门口，心里总觉得对姜悦很愧疚。
姜悦对他说：“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对我有内疚感，我不喜欢。”
乔望平怔怔地看着姜悦。
“我不喜欢你对我流露出同情和怜悯的眼神，这样会显得我更悲哀。”姜悦对他笑时，显得有点苍白。
乔望平鼻子一酸，忍不住红了眼眶。
姜悦和陆震离开后，乔望平立刻又去了钢铁厂找乔鼎兴，乔鼎兴一听姜悦来了省城，紧张得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怎么突然来了呢？赶紧带我去见见。”
“她说晚上来咱们家。”
“啊？”乔鼎兴更加紧张了，表情又慌张又无措。
想当年他上战场杀敌都没这么紧张好怕过。
“爸，你在怕什么？”乔望平问。
“这件事太重大了，你也知道的，我还没跟你妈说呢，霏霏也不知道，这要是他们突然看见姜悦，肯定会受打击的，要不，让姜悦这次就别来了，下次……”乔鼎兴因为紧张得血压都有点升高，扶着桌子努力做平复。
“下次是什么时候？”乔望平的心里突然涌起愤怒来。
乔鼎兴嘴一快，“下次私底下见面。”
乔望平冷笑，“爸，姜悦已经跟我说了，她不会抢走乔羽霏的东西，只要我们一直爱她，乔羽霏始终是乔家的姑娘。”
“她真这么说？”乔鼎兴感慨了一句，“是个明理懂事的好姑娘。”
乔望平表情越发讽刺，“她能这么说，可你作为她的亲生父亲，为什么只考虑乔羽霏的感受，而完全忽视姜悦这个亲生女儿呢？”
“望平啊，你爹我都没见过姜悦啊！”他对姜悦都没感情，怎么考虑人家感受。
“这应该才是姜悦最大的悲哀吧，我能看得出来她对我们家不抱任何希望。”乔望平现在很痛苦。
一边是亲妹妹，一边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养妹。
他其实也很难。
乔望平说：“爸，在姜悦来咱们家之前，你得赶紧把真相跟家里人公布一下，免得姜悦来的时候，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不敢说，就我说。”
乔鼎兴拿帕子擦擦汗，“我担心你爷爷和你妈承受不住，他们一向很疼霏霏啊！”
乔望平咬着牙坚定道：“总之得说。”
“我会看形势说的。”此时的乔鼎兴，有点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