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又容曾经看上过一个平民女子,想强纳为妾。但那女子已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婿,所以抵死不从。
他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找人把女子的未婚夫痛打了一顿,结果不小心把人打死了。女子伤心欲绝,加上她的父母财迷心窍,想要逼她嫁给程又容做妾。
女子觉得愧对未婚夫,投河自尽了。这件事情在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程光景一方面以权压人,干涉京兆尹的断案,另一方面花钱收买了女子的父母,让他们作伪证,诬赖已经死去的男子是因为知道爱人要嫁给别人,所以想要刺杀程又容,结果被程府的侍卫当做刺客打死了。
那个男子父母早已经离世了,亲人也疏远,唯一的未婚妻也死了,世上再无人会为他鸣不平。最终程又容无罪释放。
桑柔神色凝重,“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程又容应该不止犯过这一件案子。而程光景也绝对不是第一次替他儿子掩盖。”
“姐姐,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赵思思当时查到这些资料的时候,也感觉很心寒,但她同时也知道,自己查到的这些,对当权者来说,太微不足道了。
“你还记得哥哥曾经抱怨过,户部私扣军饷的事情吗?”
赵思思颔首,“当时户部的记录是按时按量出的粮,可是幽州那边收到的粮饷连半数都不到。这件案子是丞相亲自查的,可查了许久,进展却十分缓慢,最后只能随便找了个幽州的地方小吏背锅。该杀的都没杀,不该死却被当作替罪羊处决了。”
“是啊,连那批粮草的去处都没查到。那是赵家军数十万将士半年的口粮,居然就这么不翼而飞了。如果是你,会怎么处置这些多出来的粮?而不让人发现呢?”
桑柔一直在思考,程光景贪墨的到底是钱还是粮,如果是钱,那无非是为了中饱私囊,可如果贪的是粮?又或者粮和钱都贪?
“这么多粮饷不管囤在粮仓或者是私下买卖都是很显眼的事情,除非……”
“除非送去了军营。”桑柔和赵思思对视一眼,都陷入了沉默。
每个军营人数都是要上报的,粮草也是按人头发放,平时由户部定时运送。
如果真的是这样,程光景背后的人,不排除在暗中养私兵,至于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别看桑柔平时不爱动脑,但是好歹活了这么多年,还经历了不少小世界,没吃过猪肉还看过猪跑吧。
她斟酌片刻,“让哥哥查一下上京附近都有哪些军队驻扎,都属于哪些势力。另外让孩子们继续盯着程家,主要盯程光景,看他都跟朝中哪些人有来往。”
原剧情里面,除了赵念琛,并没有提及其他造反的人,是大皇子还是三皇子,或者是其他公侯?是藏得太深?还是他们没来得及行动就被剿灭了?
小叽知道主人在想什么,适时出声提醒,【主人,你还记得原剧情里面谢钰衡拿了程又容的罪证吗?】
是他用这个制衡了程光景?瓦解了他背后的势力?好吧,桑柔不得不承认,谢钰衡的确是一个很适合当皇帝的人。
赵思思一一记下桑柔的嘱咐,脸上的表情严肃认真。
桑柔被她紧绷的样子逗笑,捏了捏她的小手,想转移个话题,“那些孩子做得不错,多历练历练可堪大用。我现在身体已经大好,明天开始可以去给他们当教头了。”
赵思思没想到桑柔这么快就要开始教孩子们习武,有点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
“对了,吴世子还在外面,刚刚他那样说,我怕对你的名声不是好事。”赵思思突然道。
桑柔一拍脑袋,差点把他给忘了。“无妨,他只是为了帮我而已,况且我也不在意那些名声。”
国公府前院,吴士远正端坐在石椅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很少有这种正襟危坐的时候。
他今日有些心烦意乱,尤其是在听到桑柔误以为他有过很多女人的时候,他特别想冲进去对她解释,却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年幼时在侯府就已孤立无援,不得不戴上一副面具苟且偷生,好不容易这几年局势有所扭转。
结果他这面具戴久了,有时候竟然分不清哪张脸才是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