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覃遊也转头看了一眼铁路,“出省必败……”
“嗯,”张青扭动手腕,将六枚铜钱顺到自己手里,再用红线穿好,“我猜他也应该算到了。”
“那他会去那儿呢?”
“要是我的话会去找一块宝地。”
“宝地?”张青收了铜钱,有些疑惑。
“嗯,”覃遊应了一声,接着便站起身来,“纳日精月华于其间,藏星光灵蕴于其内,水至此则顺流,风过境而不迁,宝地也。”
“所以呢?”
“所以你会看风水吗?”
“……”
“李局长,萧组长。”
王所长带着一行干警站在路边等了半天,才看见萧韫带着李局长出现在路的尽头,急忙迎了上去。
“王所长,”萧韫嘴上挂着笑,“基层工作做的不错啊。”
“啊这……”
“走吧,他从哪里上的山,带路吧。”
“啊……”
说完萧韫自顾自地朝前走着,把王所长留在后面。王所长有些懵,带着迷茫的眼神望向李局长,只见李局长一脸铁青,眼睛里闪着似乎要吃人的怒火,像是一个怒目的金刚,瞪得他打了个寒颤。
“就在前面吧,王所长。”萧韫回头,问王所长。
“啊!是是是,”王所长赶快移开了目光,一路小跑到萧韫前面,“就在这前面。”
火热的太阳高挂在天上,没有风,空气仿佛也沉闷而焦灼地停滞了,如热汤一样包裹着众人,这是山间树林中的正当午。茂密的叶子,斑驳的阳光,沙沙的落叶声,是一片静谧的树林。
“王所长,就是这儿了吗?”
“不……不……不是,哈——哈——还……还在前面。”王所长气喘吁吁地回答着萧韫的话,“萧……萧组长,歇……歇会儿吧。”
萧韫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其他一同上山的几人。
“王所长,”萧韫看着王所长,“你这常年在基层,怎么体力差成这样子?”
“老……老了……”
看着王所长气喘吁吁的样子,萧韫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摆摆手,指示负责拍照取证的警员把周围的环境拍下来一些。
“走吧,”萧韫蹲下拍了拍王所长,“到地方了再休息。”
“好……好……”
又走了大概十分钟,一行人才来到王所长所说的目的地。
“这……这里,”王所长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一大块贴在他的背上,“就……就是这里。”
萧韫扶着一棵树,朝山下看,就是那条铁路,她盯着看一会儿,招招手示意几个负责取证的随行警员准备好,接着就带着他们一起滑了下去,把李局长和王所长还有几个剩下的警员留在山上。
调查取证完成,一行人坐在回去的车上,此时已经是日落西山了,风吹散了暑气,也吹红了天际线的云。
“萧组长。”
“嗯?”李局长的声音从前坐传来,打断了萧韫的思考,“怎么了?”
“您觉得调查得顺利吗?”
“挺顺利的,地方上的情报和人手都配合的很到位,同志们很配合。”
“啊……那就好。”李局长的语气虽然轻松,但萧韫却听出其中夹杂的其他情绪。
“也多亏了群众们提供线索,”萧韫顿了一下,“虽然我们可能晚了。”
“……是。”
“没办法,”汽车碾了一块石头,颠簸了一下,“这本来就是一起全国性的案件,波及到了近十个省市地区,辐射范围那么大,嫌疑人的杀人动机又没有找到,无法预测他下一步的行动,那滞后性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嗯……不过这铁路线只是经过市里,所以省局里负责联络的同志已经去打电话联系负责这条线路的相关运输调度部门了,相信很快就可以知道当晚开过的火车车次。”
“嗯,这个案子,还是得专注,”萧韫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毕竟时间太紧了,没有多余的精力。”
“是啊,”李局长的语气中那一丝微妙的情绪不见了,“那么大的案子,时间空间跨度也大,确实不容易,太辛苦了。”
“不容易也没办法,”萧韫的鼻子轻轻擤了一下,“案还是要办,不然怎么向国家交代?怎么向人民交代?”
“啊……是。”
“也幸好有你们这样的地方公安,”听到这句话李局长转头看向萧韫,她的嘴上挂着一丝浅笑,“认真、负责、专业,对推动案件的侦破是做出贡献了的,你们才是辛苦的。”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李局长说道。
“是啊,应该做的,”萧韫看向窗外,声音平静,“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秉公执法,清正廉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