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
“你们两个在岳麓山的打斗造成了公共财产的巨大损失,危害了国家公共安全,根据《刑法》第一百一十五条:放火、决水、爆炸以及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或者以其他危险方法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萧韫放下水杯,扫了两人一眼,然后目光再次落在雷御身上:“雷御,你还有一条,《刑法》第一百三十条:非法携带枪支、弹药、管制刀具或者爆炸性、易燃性、放射性、毒害性、腐蚀性物品,进入公共场所或者公共交通工具,危及公共安全,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别否认,你的剑袋里装着的,就是证据。”
“还有最后一条,”萧韫在三人的脸上不断地来回扫视着,“根据《刑法》第二百七十九条:冒充国家机关工作人员招摇撞骗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冒充人民警察招摇撞骗的,依照前款的规定从重处罚。你们三个让覃遊来的时候是怎么对他说的,你们心里清楚。”
静,如死一般的静,整个房子里除了覃遊的咀嚼声和时钟指针的走动声以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萧……萧韫,我们……我们也是为了早日抓住凶手啊……”
半响过去,张青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是吗?那你们打算抓住凶手以后怎么办?”
“除除……除掉。”丁言一回答。
“除掉他?不经过法律审判?”萧韫半眯着眼扫了一下丁言一,“《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不是,不是,我们打算把他抓住以后交给你……”雷御赶快接话。
“哦?是吗?”
“嗯嗯嗯,是。”
“但是我们并没有发通缉令,”萧韫点了根烟,靠在椅背上,“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人是罪犯的呢?”
“这……”
“而且就算是抓住了要交给我,你们还需要押着他赶路吧,《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具有殴打、侮辱情节的,从重处罚;犯前款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
“特别是你,张青,”萧韫弹了下烟灰,“作为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的毕业生,就算当了道士,也应该还记得有些条例吧,你说你们这次的行动符合相关条例吗?”
“是……”张青低下头,“这次行动我们确实违背了相关条例,我们错了。”
“哈,”萧韫抽了一口,“我知道你们都是能人异士,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本事。”
萧韫顿一下,吐出一口烟,继续说:“但现在你们聚集在这里,是为破这个案子,为了维护社会的稳定,我知道你们的心是好的,但行动,必须要接受领导和监督,在法律和条例的限制下进行。”
三人低着头,都没有看着萧韫,而萧韫抽着烟,视线不断地在三人身上来回游荡。
嗝——
覃遊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接着歪坐在椅子上,摸着肚子。
“哪一家的外卖,还挺好吃的。”
“那明天再点?”萧韫笑着回答。
“不了,还是要换着吃。”
“哈哈,是吗?”萧韫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把按灭在面前的装有剩菜的塑料盒里,“还没问过呢,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案子的?”
“龙有龙的天路,蛇有蛇的地道,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
“这样吗……”萧韫低头看了看烟盒,里面已经空了,“那你应该知道一些不一样的线索了,聊聊吧。”
“凶手,有可能是个日本人。”
“什么!”
顿时桌上的气氛变了,四个人同时看向覃遊,像是看一个怪物一样。
他继续说:“这个消息是从关外东北马家传过来的,真实性待定,我想着证实一下,可惜,仪式被打断了。”
说完看了一眼张青三人,浅笑了一下。
“日本也有道士?”萧韫不解的问。
“没有,”张青说,“但日本有类似于道士的存在。”
“是什么?”
“阴……阴……阴阳师。”丁言一回答。
“阴阳师?”萧韫表示疑惑,“安倍晴明?”
“他他……他是最优……优秀的。”
“没错,”覃遊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给萧韫,“不得不承认,安倍晴明将阴阳师带到并不属于它的高度,但福祸相依,这导致安倍死后再也没有能与此地位匹配的人出现。”
“谢谢,”萧韫接过烟,看了一眼牌子——芙蓉王。没有在意,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所以你怀疑凶手是日本来的阴阳师?”
“对,”覃遊拦住萧韫送回来的烟,摆摆手表示给她了,“而当年关东军在东北的时候就设过阴阳寮,虽然后面被苏联人一炮给炸了,但据说只毁掉了地上的部分,地下的部分完好无损的保存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可能是以关外的阴阳寮为基地,进而进入国内的?”雷御问道。
“嗯,你们想想,第一个女孩儿是在哪里被害的。”
“漠河……”张青吐出这个地名,随即便陷入了沉思。
“没错,再加上又是东北马家那边出来的消息,”覃遊摸了摸下巴,“所以我怀疑那个阴阳师是可能是从俄罗斯那边偷渡过来的。”
“那不就属于国际问题了,会不会……”
“不用管,咳咳,”萧韫挥挥手打断了张青的话,“中日没有引渡条约,况且他是偷渡的,咳咳,没有那么多事,咳,这烟真呛。”
“我现在手里掌握的信息只有那么多,而且都是在待验证的状态,”覃遊倒了一杯水递给萧韫,“总之在我的认知里,能对人造成那种伤害的只有鬼灵精怪一类的东西,虽然国内的野茅山和其他巫师也有可能,但根据这些消息,我更倾向于是阴阳师干的。”
“阴阳师……”萧韫接过水,喝了一口,揉了揉太阳穴“越来越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