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虎的宝刀即将砍到干尸的脖颈,只见干尸抬手随意一挡。
“哐当!”
跟随桓虎多年的宝刀登时断为两截。这一刀可以说是桓虎入六品以来最完美的一刀,蓄势已久,没想到却轻而易举被干尸挡下,还当场折断。
桓虎瞳孔急剧收缩,一击不中,他抓住许七安的肩膀,试图将他往后方丢去。他想要自己留下来,面对干尸的怒火,当大哥的总是为自己兄弟着想。
可是,当他的手落到许怀山肩上时,犹如落在了刚出炉的烙铁上。本能的一缩手,未能将许怀山丢出。
此时的许怀山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发现桓虎的意图,大为感动。
同时心中一横,反手一掌打在桓虎的大臂上。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扛,不能总是让大哥擦屁股。
许怀山低声喝道:“大哥,带他们出去。我走不了,我留下!”
“砰!”
许怀山那一掌不知有什么样的力量,桓虎如炮弹般飞射出去。
飞射的过程中,桓虎看见干尸一手掐住了许怀山的脖颈,将他高高提起,许怀山的双脚离地足有一米。另一手已经抓住许怀山的手臂,像是要将这个假冒他家将军的骗子撕成碎片。
“三弟!”桓虎大吼一声,声音中充满绝望。
桓虎落地时,墓中的油灯已经全部熄灭,陷入了黑暗。他正想再次冲上去救许怀山,却被一旁的沈冲和陈封侯架住。
“放开我,我要去救我三弟!”
桓虎冲着两人怒吼,身子扭动起来,想要挣脱两人,可刚才那一刀以及一掌,几乎耗尽他所有的气机,一直竟挣脱不了。
“桓当家,来不及了。不想怀山白死,就别辜负他的好意!”
唐诗冷声道,俏脸惨白,看不出心中的情绪。
“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是我亲手养大的,我怎么能舍弃他!”
桓虎双眼通红,仿佛要择人而噬。
许怀山与桓虎的感情早就超越了兄弟,有如父子。许怀山十几岁被桓虎收留带上了山,是他给了许怀山一个家,是他教会了许怀山为人处世的道理,是他扶许怀山做了三当家,他甚至为了许怀山他迟迟未成家。
唐诗一愣,她不曾知晓许怀山的来历,更不知晓他们俩的感情。
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当初桓虎为什么远在千里之外,却不眠不休地赶回土阳城想要劫法场;明白了为什么他敢独自一人独闯清风寨。
“那你就更不应该辜负他。”
唐诗回了一句,其实她亦是不舍那个在她心中掀起涟漪的少年。
唐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架着桓虎的沈冲和陈封侯,二人会意,沈冲一掌拍在了桓虎后脑勺。桓虎顿时昏死过去。
“所有人,快走!”
唐诗命令所有人撤离,最后看了一眼已经一片漆黑的墓室,闪身出门,几掌将石门破坏至不能再开启,便化作一道残影追上前面的人群。
许怀山被干尸举在空中,感觉身体像是要散架,即将被撕碎,自己却无能为力。
就在濒临死亡的边缘,许怀山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一股力量,像是憋在地底千年的岩浆一般,即将喷涌爆发。
“啊!”就在许怀山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的口中爆出了最后一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