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三弟,振作点!走,咱们进城!”桓虎莞尔一笑。
“大哥,我真想静静,还是我留下,你去吧。”许怀山坚持。
桓虎见他不似作假,以为是他连日来实在太累,便点头同意,不再勉强。
“好,大哥进城召集剩余的兄弟,你便留下,自己小心。日落前大哥便能返回。”
桓虎没再犹豫,出门跳上一匹马,扬鞭而去。
许怀山漫无目的的走出聚义堂,见着还在燃烧着的尸体,便没再往前。转而向后山走去,依着前任许怀山的记忆,不知不觉来到了原来的住处。
这是一座独立的小院,门前一方小池塘,种了些荷花,养了些鱼。一群鱼儿正露头在水面吹着泡泡,一道山泉从山中引来,带来活水,又流向山下。
看着这甚是清幽的小院,许怀山不禁感叹前任许怀山还是品味确实不错。
院内房屋的门敞开着。往里看去,能看到屋内地上散落摔倒着一些家具,还有满地的书,显然是被白虎寨土匪霸占后大肆搜刮过一番。
许怀山心中“咯噔”一下,可能是受前任许怀山的影响,看着满地狼藉的书,心中竟生出一丝担心,担心这些好不容易找来的书籍被损毁。
抬步入屋中,果然,房内已被翻找得面目全非。
弯腰随意拾起地上一本书,看了一眼,书名《隔帘听花》。
不错不错,逼格很高!书名这么文艺,看样子前任确实是个爱书之人,而且还很有闲情雅致。
许怀山忍不住翻开了第一页,这一看,许怀山傻眼了。
这,这他娘的没看错吧,竟然是本小黄书!许怀山被雷得外焦里嫩,哭笑不得。
继续翻看了几页,确定是黄书无疑,许怀山本想放下。但又被其中内容吸引,一时竟舍不得放下。
罢了,那就研究一下,学习下古人的经验。
一口气读完半本,许怀山长舒一口气,口中感叹:“人才啊,这作者真特么是个人才啊!真是污力滔滔,穷尽想象,那什么金瓶什么梅都比不过。许怀山啊许怀山,没想到原来你是个这样的人,竟还偷偷藏着这种书!哈哈哈!”
依依不舍放下小黄书,许怀山打算先收拾好屋子,毕竟这里的环境自己很喜欢,以后还想继续住这。
屋内一整面墙都是书架,上面的书七七八八都被扔在了地上,许怀山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终于将整个屋子整理好。
看着重新变得整齐的屋子,许怀山瘫软在床。拿出一本最后在床榻下找到的一本书《怀山日录》,看这名字一眼就知道是前任许怀山的日记,心中期待万分。
“大楚六百年,正月初一。新开这本日录,督促己身新的百年,读书要多下些苦功,早日踏上儒道。先这样,开始读书。”
“大楚六百年,正月初二。新年山寨里甚是热闹,大哥、二哥邀我饮酒,盛情难却。今日未读书,罪过,罪过!”
“大楚六百年,正月初三。昨日饮酒太甚,致今日头疼,心神很是不定。二哥说有秘方可治,去后方知为以酒解酒,坑我。故今日未读书,罪过。已与二哥约定,明日不再饮酒,明日补上昨日未读之书。”
“大楚六百年,正月初四。大哥一早邀我饮酒,盛情难却,没法子。”
“大楚六百年,正月初五。二哥又邀我饮酒,我本不欲去,但被二哥强行拉走。妈的!对了,以后不写大楚六百年了,浪费纸张笔墨,记住。”
“大楚六百年,正月初六。饮酒!”大楚六百年划掉。
“正月初七。饮酒!”
“正月十五。元宵,饮酒!”
“一月十六。妈的,正月终于过完了!我发誓再也不喝酒,要好好读书,早日踏上儒道!”
“一月十七。今日读了一整天书,满满的成就感!但是好像没记住啥,妈的!”
“一月十八。今日二哥又邀我饮酒,被我严词拒绝。许怀山,你很棒!继续读书。”
“一月十九。三天没饮酒了,说实话有点馋。不过我是读书人,能忍住。继续读书。”
“一月二十。读书。”
“一月二十一。已经读了五天书了,感觉有点闷,二哥邀我入城去勾栏听曲。确实许久未去,我便去了,花银五两。如花姑娘身段不错。”
“一月二十二。二哥又邀我入城勾栏听曲,想着昨日答应如花姑娘再去看她,便去了,花银五两,有点肉疼。
听说他们楼花魁长得貌若天仙,可惜无缘,未曾得见。二哥说带齐兄弟,劫他娘的,被我拒绝。城内是官府的地盘,我等行事要低调,主要还是怕大哥知道后抽我俩。”
“一月二十三。二哥不知怎的,好似迷上了勾栏听曲,又邀我去,被我拒绝。我是读书人,要做当世大儒,怎可流连此等地方!哎,其实是这两日腰疼,终究还是比不上武夫龙精虎猛。读书人要诚实,罪过,罪过。”
“一月二十四。得到城内传回消息,有肥羊路过。大哥、二哥出去打签子,收获颇丰。我在寨中看家,像打签子这种粗活,读书人不屑于做。大哥回来后,饮酒庆祝。”
“一月二十五。子曰:吾日三省吾身。许怀山啊许怀山!你已经五天未读书了!怎么能如此堕落!先前订下的目标你都忘了吗?还想不想踏上儒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一月二十六。与大哥饮酒!”
“一月二十七。与二哥饮酒!”
“一月二十八。今日与二哥饮酒时,二哥赠与我一本书,名曰:隔帘听花。我见书名很有意境,便留下了。没想到竟是污秽不堪的黄书,我乃堂堂读书人,怎可看如此污秽之物,简直有辱斯文!本想烧了,但念及是二哥所赠,二哥大字不识得几个,想是好心办了坏事,明日还与二哥。”
“一月二十九。《隔帘听花》这书其实看看还可以,作为课后消遣读物甚佳。”
“一月三十。今日看书,《隔帘听花》。”
“二月初一。新的百年一个月过去了,妈的,我都干了啥!”
许怀山躺在床上翻看前任许怀山的日记,笑得满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