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凛现在是和枫原万叶躺在一起了，口罩没戴，头发微散，俊丽的容貌在昏暗的环境与外面的微弱火光之下若隐若现，很容易让人升起把他一层层剥开的危险想法。
“哈哈，就比如说现在，当时的凛…可不会说这么多的话啊。”
“…确实。”
莫凛都意识到了，自己话变多了，从前是因为没有人能值得让他讲什么真心话，久而久之就懒得说了，现在不一样。
“而且当时的凛…看上去很出尘，对世界上的一切都很懵懂的样子。”
还…看上去有一股隐隐约约的戾气。
当然，这句话枫原万叶没说，他心里其实已经认定了，曾经在稻妻城造成那场凶杀案的是莫凛了。
虽然觉得惩罚的手段有些过了，不过…枫原万叶还是理解的。
“至于现在…身上的人间气和烟火气更多了。”
“烟火气…呵。”
莫凛略带嘲讽的轻笑，轻轻翻了个身，把自己的手臂搭在了枫原万叶的胸膛之上，突如其来的动作似乎让枫原万叶有点不适，不过莫凛异常霸道的不让他动一下。
“话说你就不怕，我其实是个隐藏的杀人狂魔，反社会的恶鬼，一心只为毁灭世界的…”
“你不是…”
“你不是哦~小莫凛可别把这些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了，律者也不一定就是坏人啊，想想芽衣和琪亚娜~”
又是粉色妖精小姐的声音啊，而且她的声音和眼前的枫原万叶似乎重叠了，莫凛抬头，看见枫原万叶很认真的看着自己。
明亮的目光在昏暗中熠熠发光。
“我知道的，凛有自己的行为准则，可能并不是所有的我能够理解，但…我会努力。”
“你真是…”
枫原万叶自然不知道莫凛曾经经历过什么，他又偷偷的做过什么，但是他能看得清楚莫凛心里的本质，是一个缺爱的需要保护的少年，冰冷的外表或许就是他的保护色吧。
所以，不论怎样，他都会尝试着去理解他的友人的。
枫原万叶感觉到莫凛的手揽了揽自己的肩膀。
“靠近点，冷。”
“…好。”
……
空之律者在剥开冰冷高贵的外在之后，暴露的是他脆弱的内心，在当天晚上入睡之后，莫凛梦见的不是妖精小姐了，而是曾经的一些事情。
不过八岁的他被囚禁照顾在天命总部之中，因为与曾经的空之律者西琳有着一样的血脉，所以被当做研究律者的实验体和样本。
是他所痛恨的人体实验。
又在一天，莫凛刚刚被那些研究员抽完血，纤细的胳膊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针孔，和他自己割出来的手腕刀伤。
抱着膝盖，蜷缩在房间的一角，低着头恐惧的抽泣，这就是曾经的莫凛做的最多的事情。
只不过在这一次，他不再孤身一人，因为有另外一个生着白发的小孩子缓缓的走近了他，其中还夹杂着一抹红毛。
他轻轻的搂住了莫凛的头，拍打着他的后背。
“别怕了…我在。”
“…嗯。”
这或许，就是莫凛一直期待着的美梦。